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王圖,他聲線顫抖說:“……是我知道的那個宴先生嗎?那個宴長明宴先生嗎?”
旁邊的唐榕也在顫抖,他痛毆了一頓王圖:“不然呢?在這裡除了他還有誰能夠被稱為宴先生嗎?”
彭暢叼着一根棒棒糖嘗試冷靜分析:“宴江躍你這家夥怎麼這麼不講義氣!如鸠跟宴先生這樣的關系,你也不提早告訴我們的嗎?!”
宴江躍才是最崩潰的那個:“我能說我也不知道嗎?!我小叔叔之前根本理都不理我的!我從哪裡知道這件事情!”
于是四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溫如鸠,溫如鸠覺得他們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他抿抿唇,冷靜問道:“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彭暢把頭都快搖掉了:“不不不,一點都不奇怪!這怎麼會是很奇怪的事情呢!”
宴江躍也很快接嘴道:“就是就是!小叔叔這麼關心如鸠你!跟你見見面怎麼了嘛!我就是,就是比較擔心你們見面的時候你要穿什麼衣服啊!小叔叔是那種特别在意别人着裝的人!他有跟你說嗎?”
溫如鸠:“沒有,他說一切都交給他就好了,我……”
溫如鸠:“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宴江躍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嫉妒紅了,他委委屈屈的說:“既然小叔叔都已經說了那就什麼都不需要準備了!你隻需要等着他去接你就可以了!隻是。”
宴江躍咬牙切齒的說:“小叔叔可真的是個混蛋啊!”
想當初參加小叔叔的生日宴,宴江躍隻不過領帶散了然後自己随便的綁了一下,就被小叔叔嫌棄的拎了起來,說下次再不好好的穿衣服就不需要回總宅了!
對比溫如鸠,宴長明這個該死的雙标人!
·
周四當天,溫如鸠考完了最後一門試,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朝着校門口走去。
每次考試結束後都會有個小假期,s高的學生都會選擇回家度過這個小假期。
溫如鸠家裡比學校更像是煉獄,假期從來都沒有回去過。
但是宴長明溫溫柔柔的問他,考試考完的時候可以不可以的時候,溫如鸠一點都拒絕不了,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故此,第一次考試完出校門的溫如鸠在路上有點新奇。
不僅溫如鸠新奇,其他的同學看着溫如鸠的眼神也特别的新奇,每逢假期溫如鸠都不會回家這件事情已經是整個高三生最大的共識了,這次溫如鸠怎麼會突然間回家?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這段時間在溫如鸠身上的變化。
在獨立院校的宴江躍為溫如鸠撐腰打了王童的臉以後,就直接搬到了專區宿舍,後來更是專區裡面聞名的幾個小少爺也圍繞在溫如鸠的身邊,對溫如鸠極盡吹捧。
難道——
溫如鸠也出身什麼名門?可是在上流社會,根本就沒有姓溫的人家啊?
……
學校的大門外被所有人圍得水洩不通。
而在人群的最中間,是一個簡單的穿着襯衫,黑色長發及肩的男人。
男人孤高清冷,在衆人的圍堵下,也隻是淡淡的掃視過所有人,隻在偶爾才會禮貌的回應。
“嗯,今天是來接人的。”
這句話引起軒然大波,在場所有人誰能不知道此人是宴長明。
宴氏集團的最高掌權人,當今随意的跺一跺腳,就會讓商界抖一抖的存在,竟然也會屈尊來接一個人?
從校門裡面出來的學生看着爸媽對着宴長明殷勤的樣子,撇撇嘴:“真的好羨慕宴江躍啊,有宴長明這樣的小叔叔,還對他這麼好,怕是後半生都當一個廢物,都不需要擔心了吧?”
“但是我之前聽說宴長明跟宴江躍的關系不是不怎麼樣?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聯系嗎?”
“唉,你們懂什麼,不管之前關系好不好,總歸是挂着一個親戚的名頭,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對着宴江躍視而不見的……”
“你們别說了!快看!溫如鸠朝着宴長明走過去了!”
這句話一出來,在場學生的目光都下意識的落在了溫如鸠的身上,隻見溫如鸠的脊背挺直,真的一出校門就徑直的朝着宴長明走了過去。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好幾個學生都驚恐的張大了嘴。
“不是吧?開什麼玩笑啊,溫如鸠不會是去找宴長明的吧?”
“那宴長明不會是來接溫如鸠的吧?”
怎麼可能呢?!
宴江躍對着溫如鸠好,還也還是正常的事情,畢竟宴江躍隻是宴家的一個小輩而已,還跟溫如鸠在一個學校。
但是宴長明他是誰啊!他可是在傳說中近乎神話的存在!溫如鸠哪裡有機會接觸到宴長明呢!
大家的内心都在呐喊,但是卻都動不了,腳立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溫如鸠一步一步的朝着宴長明走了過去。
冷淡的宴長明在看見溫如鸠的時候,撇下了身邊的所有人,唇角彎出一抹笑對溫如鸠說。
“出來的很準時。”
溫如鸠看見宴長明笑就不知所措了,隻抿着唇說:“……還是讓你等我了。”
宴長明:“畢竟是我約你,哪裡有你等我的道理。”
溫如鸠從沒有被人等過。
他的時間并不值錢,所以從小學的時候開始,溫如鸠就習慣了提前到,然後用自己的時間去等待某個人,從沒有想到原來約會另外一個人也會提前到達,并且,這麼溫柔的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