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宴長明渾身燥熱,内心卻燃起另外一種不知名的熱。
就好像是此時一樣,宴長明想,面對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他竟然一點反悔都沒有,隻是在期待溫如鸠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風吹起路邊的樹冠,樹葉沙沙作響,醫院外的馬路車水馬龍,這裡卻安靜的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溫如鸠說:“先生,雖然說我不太懂。”
“但是我覺得,這或許并不能稱為監視,而是被稱之為,是一種關心。”
溫如鸠當初被監視過,那時他被關在地下室,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時時刻刻忍受幻境跟疼痛的折磨,沒有任何的開心可言。
一個人時時刻刻的關注你是否有好好吃飯,有好好的上藥,在學校裡面有沒有被欺負,這怎麼能夠叫做監視呢?哪怕叫做監視,溫如鸠也感謝這樣的監視,因為這讓他快樂。
“是麼?”宴長明說。
“是的,先生。”溫如鸠回答的很笃定。
溫如鸠堅定而美麗的丹鳳眸看着宴長明,在那一瞬間。
宴長明的内心仿佛有什麼破土而生,他難得放任那些東西莺飛草長。
因為這讓他快樂。
老雲開車将溫如鸠送到了學校門口,在溫如鸠離開之前,宴長明說。
“丹尼爾的設計稿出來了,下周五你下課以後有時間嗎?想過去看看嗎?”
溫如鸠想了下:“先生,在下午我要給江躍他們補課,八點鐘以後可以嗎?”
宴長明說:“當然。”
“那到時候我來接你。”
溫如鸠下車了,直到他進了學校,車才開走。
老雲詢問宴長明:“少爺,那些人我們差不多都已經查到了,要動手嗎?”
照老雲看,那群人竟然敢不要命的對着宴長明下手,他們就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地獄。
宴長明低垂下眼眸:“嗯,一個不放過。”
老雲應是。
宴長明問:“之前關于溫如鸠的那件事情呢?”
老雲羞愧道:“隻追查到了一個廚師,後面的人依舊沒有抓出來。”
宴長明淡淡道:“加大人手。”
老雲問道:“……是您覺得他身上有秘密,想要先下手為強嗎?”
老雲說的沒錯,唯一不對的是他猜的是宴長明想要抹殺掉溫如鸠。
而宴長明,他對溫如鸠起了一點興趣。
他知道溫如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知道很多事情,隻是比起知道這些秘密,現在宴長明更想要排除掉溫如鸠身邊的一切危險。
至于那些他想知道的,他會自己弄清楚。
讓溫如鸠親口對他說。
·
溫如鸠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宴長明那邊馬甲都快掉光了。
他很認真的聽宴長明的話,開始逐漸規律的給自己上藥,跟去食堂吃飯。
大多數宴江躍他們會跟他一起。
偶爾也會有以外,比如此時,宴江躍拉着他們四個偷跑出去吃宵夜。
熱火朝天的燒烤攤上人來人往,不僅有大晚上逃出來吃燒烤的學生,還有下班了以後的工人,在所有人裡面,宴江躍也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
旁邊的人用桌角磕開一瓶啤酒。
他也學,用力的磕開了一瓶旺仔牛奶,哐哐哐的往肚子裡面灌,邊喝邊哭嚎說:“我是真的不想要這麼喜歡他,我原本以為跑幾次線下就好了,誰知道越跑我越喜歡他啊!男人還沒火的時候真的好迷人!!我跟他說我是他的粉絲的時候,他還害羞的朝我笑!受不了了!憑什麼這麼會媚我!”
王圖覺得丢人,把椅子搬開了一點。
彭暢努力安慰宴江躍:“是這樣的,你喜歡其他人也是喜歡,你為什麼不能隻喜歡他一個人呢?”
宴江躍哭的更大聲了:“萬一我入迷了怎麼辦啊?我不是那麼喜歡都花這麼多錢了,我喜歡還不花的我媽跳起來打我啊!!!!”
你還蠻有自知之明的。
彭暢沒有辦法了,去看唐榕,唐榕更沒有辦法,兩個人齊齊的看向溫如鸠。
溫如鸠對此原本也有點苦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誰知道手機下一秒跳出了一條消息。
是顧言發來了。
顧言:你好,還記得我嗎?
顧言:之前太忙了,加了你都沒跟你好好的說話,現在終于騰出空了。
顧言:存想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吧?你不會再覺得我是罪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