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嗯着,應她。
等她說完,我才問:“我頂的是什麼角色?”
安靈笑了一下,說:“保密。放心,絕對驚豔全場。”
我不信,給她提前打好預防針道:“你千萬别給我弄什麼可可愛愛的角色,我絕對當場翻臉走人。”
不是我對可可愛愛有什麼偏見,而是我走可愛風可能大家會對我産生偏見。
安靈發誓說,絕對不會。
不知道她豎了幾根手指。
周六一早,我就坐上了前往漫展城市的高鐵。
很近,乘高鐵隻要二十分鐘。
安靈說她忙着在現場指揮,沒空來接我,給我發了一個五十塊錢的紅包讓我自己打車去。
我對計程車司機報了地址,司機很熱情地和我搭話道:“今天好多人去那邊哦。”
我嗯了一聲,說:“有漫展。”
司機問我漫展是什麼。
我簡單地回複他,就是大家裝扮成動漫人物參加的集會交流活動。
司機便說他今天搭了好幾單客人都穿的新奇得不的了。
我說那就是動漫服裝。
他後來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了幾個問題,我随便應付了一下。
“到了。”司機說。
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物交叉穿梭。
我看了眼打表器問司機多少錢。
“你付三十就行。”他說。
打表器上明明顯示着“34.70”。
我掃碼轉了三十,并謝謝他。
他卻說:“是我要謝謝你嘞,這麼耐心地給我解釋,我女兒也喜歡這個,可是我也不懂,總是和她說不上話。”
“和其他客人搭話,他們都嫌解釋麻煩,懶得搭理我。”
我嗯了一聲,沒說什麼,下了車,關上車門。
入園前,被門口的工作人員在手背上印上了一個隐形的星星标志。
我想着這大概是入園許可,方便有人出園後再進入。
入園後,場地太大,一時間根本無從找起,于是給安靈打電話。
她接得很快。
“喂,你到了?”
我嗯了一聲,聽到她那邊鬧哄哄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她問我。
我笑了笑,挪步往稍微安靜點的地方走去,提高了音量對她說:“我到了,你在哪?”
安靈總算聽清楚了,回我道:“你在二區的門口等我,我來接你。”
我說了聲好,挂了電話。
進門的地方是三區,我看了眼門口的分區展示闆,往左手邊走去。
“小漌,這個好不好看?”
嘈雜人群中傳來一聲熟悉的稱呼。
腳步一滞,心道:千萬别是我想的那個。
于是又往前走了幾步,确定就算回頭去看,對方也不會注意到我。
一個身着印有大号豆芽寶寶頭像的女生正舉着一串人偶挂飾詢問旁邊人的意見。
而那個旁邊人,偏偏就是遊漌懿。
我簡直想把自己和她的孽緣寫成一本書,讓大家都來評評理。
明明已經很小心地避開她了,怎麼哪兒都能碰上。
我隻看了兩秒,确認那人是遊漌懿無疑後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小漌?你看什麼呢?有熟人?”
隐約聽到背後傳來那位豆芽寶寶狂熱者的問話。
于是,撒腿開跑。
等我氣喘籲籲地停在二區門口時,一位穿着交叉吊帶短裙,雙手戴着過肘長手套,足蹬過膝長筒靴的紫發卷毛女生已經一身黑地手執一把巨劍站在那裡左顧右盼地找我了。
“安靈。”我喊她。
她聽到聲音往我這邊看,然後小跑過來說:“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呢。”
我撇嘴道:“我又不是你。”
安靈帶我穿梭在人群中,走了好久才抵達她的展位。
中途我差點以為她迷路了。
“安靈,這是誰啊?以前沒見過嘛。”總有人要問。
安靈答:“救場嘉賓。”
那人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問她:“頂小意的?”
安靈點點頭。
我其實有點在意那人驚訝的眼神,直到安靈拉着我去後面臨時棚裡面換衣服時,才知道那個眼神的含義。
那套黑紅色的哥特風曳地長裙緊緊扼住了我命運的咽喉。
更要命的是,它居然還配了一頂同色系的蕾絲寬邊發箍。
安靈得意地笑道:“我沒騙你吧,這套衣服是走禁欲路線的。”
我呵呵着幹笑了兩聲,對她說:“你的劍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