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赫~~~轉過來好嗎?”
“我想看着你,别背對着。”
話音剛落,人就直接轉身将他給壓了個嚴實。
再怎麼努力睜大眼睛,都看不清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一副怎樣的表情,金泰亨微微側臉閃躲了下。
因為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會兒,不隻是他的呼吸是熱的。
安許赫手肘撐着身體,并沒有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到金泰亨身上,可金泰亨還是覺得越來越難捱。
他剛剛動了下腿,膝蓋一蹭,那滑溜溜的感覺又來了。
這會兒根本不敢動,可被子悶着頭,金泰亨怕再這樣待下去,他自己先出了醜。
所以他慢慢伸了手捧住安許赫的臉,想要親親人,然後再好好說話。
可唇齒相觸的瞬間,就像燎着了火星子,一發不可收拾。
金泰亨漂亮的手指從安許赫臉上下滑到喉結,用掌心摩擦着他的脖頸。
安許赫低下頭,略微尖銳的牙齒抵住了金泰亨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濕熱的吻。
像烙印一般,燙得金泰亨手指一軟,适時被安許赫撈了一把,帶着摟向了他自己的腰。
被窩裡的溫度在不斷攀升,“小鶴”,金泰亨迷迷糊糊喚道。
胸前的衣襟被解開,也隻是得到了片刻的清涼,等到安許赫靈活的手指繼續往下……
金泰亨像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果斷抓住了人的手,他稍稍回過神來,勉強從安許赫腰間抽回了自己的手,之後把頂上的被子一掀。
猛然間聞到新鮮空氣,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确實讓人清醒了不少。
不該……不該是這樣!
金泰亨在安許赫還沒停下的喘息中,越想越難過。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為什麼要故意地取悅他?
暫停的動作表達得太過堅定,兩個人都在這份默契裡保持了靜默。
昏暗的房間裡,唯有窗戶的紗簾卷起朦胧的光。
拼湊的床恰好隔出了距離,他們一跪一躺,依舊在黑暗裡注視着彼此。
“許赫”,金泰亨抹了把臉,另一隻手伸向了安許赫。
“為什麼?”他還沒有完全學會标準的掩飾,但此刻也沒有隐藏的想法。
很明顯的哭腔,是被刻意壓抑着,從喉間憋出的一絲冷靜。
安許赫罕見地不知所措了,然後意識到他自己好像把一切給搞砸了。
是啊,為什麼?
明明知道的期待,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行為?
“回答我!”像是掐準了人的動搖,金泰亨的聲音變得嚴厲了許多。
這很難不讓安許赫聯想到過去的那些、自己曾經經曆過的訓斥。
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追問的聲音傳來,心裡隻想要跑開。
可被子還圍在身上,轉身時安許赫被絆了一下,然後就被金泰亨給伸手困住了。
緊緊的擁抱,卻沒有之前的溫暖,安許赫幾乎要顫抖起來,可是他使不上力氣。
金泰亨按下人掙紮的手臂,靠在安許赫的耳邊,“這隻是一個問題。”
“隻是一個小小的問題”,他呢喃着,溫熱的唇貼上了安許赫的臉頰,又是一個個細碎的吻。
尚且滾燙的淚落在自己臉上,安許赫才真的安靜下來,不再想着逃離。
可能是意識到威脅感的減弱,又或者是,他強迫自己先去完成對金泰亨的安撫。
他做錯了事情,應該去道歉,應該去彌補。
半晌,和人臉貼着臉的金泰亨聽見了一句話,“對不起……”這三個字仿佛存了很大的委屈還有恐懼。
他有些心疼,但還是努力維持着平淡的語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可安許赫又不說話了,金泰亨抽了抽鼻子,将人轉到自己面前,手指帶着點力道但又很溫柔地摸着安許赫的頭。
“壞孩子,又想要蒙混過去嗎?”
聽到這樣的話,安許赫擡起了臉,金泰亨也認真地注視着。
逐漸适應了窗外透過的模糊的光,好像所有的答案都從眼睛裡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