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早淡淡的風微藍的天可以看出,這将是一個天氣不錯的星期一。陽光穿過樹林,知了早早開始了一天的聒噪,它們的心情一定都不錯。
項知剛一進教室,就得到了心林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大擁抱,雖然挺突然的,但還是給她本來就舒暢的心情又加了幾分愉悅。
“這一大早的,又發哪門子瘋?”
雖說心情超好,日常互怼不能丢,項知讓她抱了兩秒鐘,趕緊掙脫出來皺着誇張的眉頭嫌棄地說道。
“發的是人來瘋!”心林一臉甜蜜的說道,“你人再不來,我就想你想的發瘋。”
“土味情話?”項知前一陣看得太多,已經免疫了,淡定的放下書包,例行取出周末壓根就沒拿出來過的書本。
“你進步挺快啊!”心林轉為一臉驚訝。
“還行吧,你喜歡我還可以再送你幾句。”
項知說着一邊用手指戳着自己腮幫子一邊翻着眼睛,想從腦子裡翻找出最肉麻的幾句送給眼前這位。
“打住!”心林扯掉她指指戳戳的手指頭,“你還是留着用在該用的人身上吧。”
“诶?”項知搜索無果,正奇怪那些莫名其妙的土味邏輯竟然從大腦裡都消失了。
心林一伸手從項知的桌上拿起一張花花綠綠小紙卡,興奮地晃了晃遞到她面前,項知不明所以地接過來,發現是一張演出會的票。
心林滿臉喜悅地揮着小拳拳,“田川邀請我們周末去看樂隊演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田川,邀請,我們?”
“是呀!你看,我也有,還有丁颀優,方瑜,還有他同桌吳安。”心林說着拿出自己的那張票美滋滋地端詳起來。
“還真是意外……”
項知想着,田川這家夥居然強制派票,是不是怕自己冷場啊?不過,好像沒有路森行的?
“沒有路森行的?”項知随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心林回道,“他不用。”
心林說着把自己那張入場券小心翼翼的放到錢包裡,滿足的拍了拍,“他臨時加入田川樂隊,同台演出,複制雙校草炸彈!”說着雙手捏出兩個心心,興奮地晃來晃去。
路森行加入田川樂隊?項知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路森行。路森行老早聽到前面兩位女同學叽叽喳喳的讨論,此刻仍淡定的翻着書,維持他一貫的高冷。旁邊的丁颀優一邊奮筆疾書一邊唠唠叨叨說他路哥跳躍的解題思路:
“路哥,你說這前兩道大題,應該也不難的吧,如果你步驟再寫細點,說不定我還能看懂呢。”
“哪裡不懂,我給你講講。”
“不了不了!還是等我先抄完的吧!”
糟糕!項知習慣在學校早早把作業寫完,可周五隻顧想着晚上的計劃了,臨放學發的這張數學卷子被她完全忘到腦後了!
這個特殊的周末,好像徹底脫離了現實。先是進入主意識場的計劃被攪亂,反手殺了壞蛋田嶼,後又被路森行帶去休眠,結果一覺醒來已是周一的早上了。
那天早上吃了一頓頂兩天的早餐之後,項知就迷迷糊糊的帶了路森行回家。
剛一進門她突然反應過來,似乎這樣有些不妥。空空蕩蕩的家裡,就隻有她和一個高她一頭的男生,雖然不至于引狼入室,但……
路森行看出她的遲疑,站定在門外:“你如果不放心,也可以換種方式。”
“噢,放心,怎麼不放心?家裡各個角落都有360度監控,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嘴比腦快。
家裡确實裝了監控,但也隻在客廳,其餘房間沒人閑的也都裝上監控的。
項知一邊從鞋櫃拿出一雙男士拖鞋遞給他,一邊自顧解釋着:
“我爸經常出差不在家,我呢也是長期住校,家裡空着比住着的時間長,所以都裝了監控。你看這家裡是不是比酒店還整齊——除了有點灰。”
項知噗的一下吹掉手指在鞋櫃上輕輕一劃粘上的浮灰,尴尬地一笑。路森行換上拖鞋,掃視四周,确實學霸的家裡簡練又整齊,沒什麼煙火氣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早早就沒有了媽媽和妻子這個角色的人了吧。路森行側面聽說過項知家人的情況,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也用手指蹭了蹭櫃子上的灰塵,露出一道明潤光亮的深木色表面,挨在剛剛那一道下面。
“請坐。”
項知熟練的打開南北窗戶,又去廚房冰箱取了兩瓶水,遞給路森行一瓶,而後對面而坐,還順路打開了掃地機器人。
“家裡那些複雜的杯具都被我收起來了,放到哪我都忘了,你喝這個可以吧?”
路森行點頭嗯了一聲,又配合的打開瓶蓋喝了兩口。清新的穿堂風吹進房間,帶着戶外溫熱的氣息。
“我先跟你說說接下來要做的吧。”他清了清喉嚨開口道。
“嗯。”項知不自覺的坐正了,點着頭。
“休眠可以在自己的或者其他意能者的意識場,前提是要有一個安全穩定的場所。介于你目前的情況,隻能借助其他人的意識場。”
“噢。”
“但也有兩個選擇:1.到我的主意識場;2.到一個穩定的公共意識場。”
“公共意識場?類似于路家修習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