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什麼綁定?”
項知一臉迷惑。
“森行,你是說意識場綁定?”一旁的路霧風也一臉困惑。
“嗯,小叔叔。雖然她能力有了提升,也找回了主意識場,畢竟經驗尚淺,不久前又出手報複了對家,很難說後面再會發生什麼。而且從這幾次交手看起來,對家的狡詐程度和心理的黑暗程度都是不可預料的,在化解幹戈之前,最好還是能有一項自我保護的措施。”
“雖說這确實是一件有利的事,但畢竟對綁定的兩個人有很大的影響,項知啊,你要想好啊。”路霧風扭頭看向項知,滿臉關切,而後者一臉迷茫。
之前确實聽師父說過一次綁定的事,說的是綁定雙方等于在意識場可以随時互相追蹤到,正是由于這個特性,當一方出現異常時,另一方可以感應并且及時追蹤到。對于場力相對較弱而又結下仇家的項知來說,确實是一個救命的法寶。至于個人隐私什麼的,她一個意識場小白,好像也沒什麼可隐藏的,倒是路森行十幾年的老藝術家了,他都不怕,我怕什麼?
“行啊,怎麼綁定?”項知覺得穩賺不賠後,痛快的回道。
“行——啊——??”路霧風尾音上揚一臉驚訝,這丫頭看着挺聰明的,怎麼這麼沖動?“項知你還是好好想想呀,一旦綁定了,再想分開就沒那麼容易了!”
“走綁定流程就可以了。”路森行像是沒聽見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小叔叔的叫喊似的,直接回答項知的問話。
“噢。”項知看了看路森行的一臉嚴肅,又看了看師父的一臉緊張,“那我再想想?”
“對對對!要謹慎。”路霧風是真心為這個徒兒操心啊。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的路森行,沉聲道:“森行,她不懂你懂,你可是想好了?”
路森行輕輕點了一下頭,“讓她再想想吧。”
周五下午距離放學還有十多分鐘,高二五班教室已經開始釋放出自由興奮的氣息了,嗡嗡嗡的像是飛進了一窩馬蜂。脾氣好的語文老師也有些不甚愉快,轉身放下教案開始訓導起來,
“同學們,眼看高二就要結束了,接下來馬上面臨高三的沖刺,咱們是分秒必争啊!今天雖然是周五,我理解大家期待放學的心情,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精彩的課餘生活着我不反對,但對待學習也不能有一絲一毫懈怠,距離下課還有……十三分鐘,我看誰着急,下課後陪我聊聊,如何提升提升你的作文水平!看看上節作文課你們都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些老生常談的話,這群小崽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已經聽得麻木了,但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些,老老實實的等着放學,以及後面的樂隊演出。
路森行這次意外的加入田川的樂隊,一方面是友情救援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接近田川和他的家庭,希望能對解決他哥哥這件事有所幫助。
項知這邊對于田川的感情稍微有點複雜。
如果說有好感能算作喜歡的一種初級模式,那想必她是一度處于這種模式的。正如大多數小女生一樣,對于他這樣的陽光美少年天生就沒有抵抗力,這種好感的萌生帶着異性荷爾蒙的味道,就像他轉校第一天那第一眼就撲面而來的薄荷檸檬的氣息。
這種獨特氣息仿佛定向誘惑般,讓人愉悅興奮又莫名想要躲避。隻是這種吸引也有保鮮期吧,項知才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那熟悉的薄荷檸檬氣息已經慢慢消散遠去,不再随着田川的出現而出現了。
項知看着台上被追光照射下的田川,此刻正唱着一首略帶傷感的情歌。即便是這樣沒有刻意去拉動亢奮的情緒,樂曲帶來的沉浸式的體驗也讓現場充滿了情緒的張力。項知一行人站在靠前的區域,心林挽着她的胳膊帶動着她随着節奏左右搖擺,正如周圍的人群一樣,在這同一池音符間各自感受其中的情愫。
這首歌是項知本人填詞的其中一首,她聽着其中的字句,确認是一字未改的原作。不過較那時的心境,此時仿佛随着音樂攪拌着的文字牽動出另一種不同的感悟。
最近發生的事确實太多了。
他看到旁邊的路森行,低頭彈着吉他的樣子,讓她想起第一次看他彈琴的那個黃昏。那時她還不知道什麼意能者,也不知道這個看着就不普通的少年有着更不普通的另一個世界。
一曲慢歌之後,節奏鮮明的鼓點領引出一曲激昂亢奮的搖滾歌曲,瞬間點燃了全場。令項知意外的是,現場确實有些是沖着他們兩個來的粉絲,尤其是接下來切換成兩位校草對唱的這首後,無論是歌粉、顔粉還是CP粉都分外激動。
尖叫聲中,項知感覺心林在瘋狂的拉扯着自己的右臂,
“他們好帥啊!知知!”
顔值占五分,歌聲占三分,現場氣氛占兩分,加一起确實十分讓人心動,十分讓人瘋狂。
“還真是啊!”項知笑着回應着心林,此刻也把雜念一并抛開了,融入了嗨爆的人群,尖叫跳躍起來。
兩首過後換下另一個樂隊,台下的氣氛更加火熱起來。後面的每個樂隊都有瘋狂的應援團,想比之下确實都比他們校園樂隊更要受歡迎許多。五班的同學們也絲毫不吝惜尖叫聲,玩得很過瘾。
項知和心林興奮地趴着耳朵說着什麼,在震耳的音樂聲中,耳語都是喊的。說話間隻覺另一邊似乎冒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并且快要擠到她了。
她扭過頭一看,是田川。
“田川?!”項知知道這個距離說什麼也聽不到,隻用雙手比了大大的贊送給他。
田川看着她的眼睛,大大的咧開嘴笑了,舞台燈光映照在他的瞳孔裡,反射出亮亮的光。他一把抓住項知的手腕,示意她跟随他離開一下。
項知有些詫異,不過這麼吵雜也沒辦法說什麼,她跟心林示意一下,随着田川向人群外側走去。
一直走出了會場,到了一個似乎是後台邊緣處的一個走廊上。這裡震耳欲聾的音量明顯收斂了很多,最起碼可以實現近距離的談話。燈光略微暗淡了些,項知身穿一條米白色翻領的連衣裙,在昏暗的走廊上成為顯眼的一襲剪影。
田川的身上似乎還帶着剛剛激烈地演出時散發出的餘熱,拉扯她手腕的手掌微微有汗沁出。離開擁擠的人群後,她便試圖掙脫這有點發燙的束縛,一直到了走廊邊上避過一個個工作人員後,田川才停了下來,松開了他的手。
“什麼事?”項知終于有機會問出這一句。不會是帶我來看某個他喜歡的樂隊的偶像吧,她這麼想着扭着頭向後台忙亂的方向看去。
“項知!”
聽到叫她的名字,她收回了目光,看向面前的田川。
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演出服已經換掉,換成了他平時運動風格的裝扮,但演出時做了造型的發型以及臉上微微的淡妝還在,看上去似乎比平時要成熟幾分。
“嗯?你說。”
“剛才的表演怎麼樣?”
“很棒啊!這個舞台效果比校慶那次要酷炫很多啊!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