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次表演對他很重要，剛剛的表現也确實很出彩，她借着高亢的氣氛，不吝惜的誇贊着。

“你喜歡嗎？”

“喜歡！超級棒！”

“那你，喜歡我嗎？”

“……诶？”

項知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看着對方。

這個反應在田川的意料之中，他望着她的雙眼，認真地說：

“我喜歡你，項知。你喜歡我嗎？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項知看向他的雙眼，氤氲中帶着炙熱，仿佛被灼燒般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然後愣愣的就這麼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田川擔心對方後退着一步産生的距離會讓他聽不清自己想要的答案，向前緊跟一步，卻把項知抵到了牆邊。

“你這樣問，太突然了。”項知打破了沉默，“我，還沒有要談戀愛的打算。”

“這個不需要打算，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是喜歡過你。”

“喜歡——過我？”

“嗯，之前。”

“之前？”

田川有些焦急。

“你不要學我。”

“好，現在呢？”

“現在，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田嶼頓了頓，壓抑住焦急的情緒，“是不是因為田嶼的事？”

“也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原本也不算是喜歡吧。”

“什麼？怎麼又不算喜歡了？”

項知本就不擅長應對突然間的告白，此時把自己逼得前言不搭後語的，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她想要趕緊結束這場談話，想讓一切恢複成以前一樣，隻是在一旁看着這個笑容好看偶爾搞怪的大男生就好，而不是變成什麼男朋友。

“是因為路森行嗎？”

“路……森行？”在此時提到他的名字，仿佛更加頭痛。“不是因為誰，是我自己的問題。”

诶？怎麼變成問題了？

田川聽着這句像是自我反省的話，完全不解心寬，反而像是遭受了病痛折磨般，眉頭緊蹙臉色慘白，像是努力壓抑着身體内疼痛的擴散。

“你沒事吧？”見對方頓在那裡，好似在和什麼搏鬥一般，弓背垂頭，表情有些恐怖。

她看着這張臉，竟想起了不久前站在自己對面的田嶼。

咚！咚！咚！咚！……

項知站在那裡，感受着被過濾一層的鼓點節奏，依然引起心髒的隐隐不适。

“田川？”她試圖喚醒似乎沉睡在自己世界的田川，剛伸出手就被對方一隻大手穩穩捉住，牢牢攥在手裡。

田川擡眼看向她，臉上恢複了平時的神色，眼神也變得柔和，

“項知，如果你想好了，請告訴我，我的請求一直有效。”

“嗯。”

項知點頭。她感到握住他手腕的力量稍微松弛下來，她輕輕地移出後，田川的手臂在空中孤獨的滞留了兩秒，也無聲的垂了下去。

項知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朝出口方向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正轉身離開。

那是，路森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