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竹林,落葉紛飛,五六名黑衣漢子圍着個衣着華麗的少女,欲對她行不軌之事。不遠處停着一駕馬車,車輪下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人,有仆從也有護衛,滿地鮮血蜿蜒流淌,染紅了落葉,印着昏紅的斜陽,鮮豔的血色仿佛在燃燒。
竹林外立有幾塊亂石,池鸢和沈黎正藏身與其中,默默觀察着竹林裡的刺客。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敢侮辱我,本小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大爺我就從來沒怕過鬼,小丫頭性子夠烈啊。”“烈些才有味道,要不留着她供哥幾個玩樂吧?”“不怕死你就幹,主子的命令你敢違背?做完這樁,銀子和女人哪還會愁?”“大哥說的是,嘿嘿,那小弟我就不客氣往死裡做了。”
“放開我,到底是誰指派你們做的,隻要放了本小姐,榮華富貴女人銀子都可滿足你們。”那少女上衣幾乎被全部扯掉,肚兜也殘破的挂在胸前,她雙手環抱拼命遮住暴露出來的春光,這時,下裳又被幾隻髒手扯掉,更有一雙手伸來要扯去她下邊最後的遮羞布。少女抱胸曲着腰憤恨的看着他們,屈辱地忍受着那幾雙惡心的髒手在她身上蹂躏。
沈黎撇過頭不忍再看,看不下去又不敢出聲,更不敢開口讓池鸢去救人。池鸢冷眼看着這一切,目光漠然,她注意到身邊的沈黎越來越急切的呼吸聲,無奈的歎了口氣。如今内傷漸重,她暫不能和這些人動手,想到這裡池鸢看了一眼沈黎,此事一了,還需盡快教他們武功。
沈黎聽見池鸢的歎氣聲,擡頭看向她,許是想到了什麼,又馬上垂頭道:“對不起姐姐,你的傷還沒有好,和這些人打起來會死吧……”池鸢聽了唇角輕輕牽起,她摸了摸他的發頂就朝竹林深處走去。
那群漢子聽到腳步聲,迅速拔刀回頭,謹慎的盯着來人的方向,但見是一位身着灰袍的少女,頓時都松了口氣。
“這是怕兄弟幾人一個女人不夠分,又送來了一個?”他們其中一人笑着說道,其他人聽完哈哈大笑,目光迷離又下流的打量池鸢,“還别說,這個妞真美,長得像個天仙一樣,爺就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看來今日有福可享了,哈哈哈哈。”
池鸢漠然的聽着他們的調笑聲,一步又一步的走近,她每一步走得極慢,踏過的每一處地方都隐沒着一絲用肉眼無法看見的星光,她繞着他們幾人走了一圈,雙手結印,在近旁的竹枝上虛虛勾畫幾筆,末了,便朝着他們幾個笑得意味深長。
那位衣物幾乎被扯光的少女見衆人視線都放在池鸢身上,慌忙的将地上的衣物撿起穿上,想逃又有些腿軟,便小心翼翼的向後挪動。“小美人兒你在做什麼?”一漢子突然出聲問道,吓得準備偷偷逃走的少女驚得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動。出于殺手的直覺,那漢子感覺池鸢笑得有些不對勁。
池鸢收住笑,漫不經心道:“沒見過嗎?我這是在擺陣呢,一會你們就會見識到這以血為祭的紅蓮陣有多厲害了。”那些漢子聽了立即四下探查,這一看便着實吓了一跳,馬車邊那幾個死人的血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流到了附近,仿佛沿着一條條看不見的紋路,組成一個巨大的繪着符文和複雜圖案的陣法,正将他們幾個圈在其中。
“什麼東西?”“大哥,這是什麼東西?”那幾個大漢驚叫着看向地上的陣法。“殺了這個小姑娘,殺了她就沒事了。”“對,殺了她!”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幾人聽了大哥一句話應喝着揮刀沖向陣外的池鸢。
可他們剛走幾步動作就戛然而止,“啊!這是什麼東西。”“有鬼啊,有,有...手抓住我的腿,我動不了了!”兩個漢子撲倒在地上,雙手使勁的拔着自己的右腿,其他三人見了慌得刀都拿不穩,也不去管其他人,逃命般的向陣外跑去,可臨到陣法的邊緣處,卻有一堵看不見的牆将他們幾個牢牢困在裡邊,漸漸地,幾人下半身都動不了了,雙手還拼命的揮動掙紮,恐懼的嘶叫。
少女看着這一切,慌亂得半天不敢動,她壯着膽子看向陣外的池鸢,不想正對那雙如妖一般閃閃發光的眼睛,她心跳如鼓,忍住心裡的害怕,鼓起勇氣慢慢向池鸢那邊爬去。
池鸢見少女爬出陣外,立刻結印,開始念咒,頓時,血陣内的符文紅光大作。竹林無端起了一陣大風,吹得竹枝搖曳,落葉翩飛。陣内光芒漸盛,奪目的光芒漸漸化成鮮紅如血的烈火,這宛如地獄血蓮的業火灼燒着被困在陣中的幾名殺手,他們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烈火焚身的痛苦,通過這嘶喊這吼叫,爬進陣外人的耳朵裡,令人感同身受又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