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齊嶼這番驚世駭俗之言,王安面色如常心裡卻盤算不斷,齊家不一向自譽是秋家的走狗麼,怎麼事到如今這狗還想反過來咬死主人了?瞧着齊嶼說得輕巧容易,真想扳倒秋家可沒那麼簡單,要想一并吞掉謝家也不太可能,不過可以利用……利用他助自己登上家主之位。王安暗自分析完利弊之後才道:“好,就依嶼兄所言,此地不宜談事,待回去之後我們再細談。”
齊嶼勾唇一笑舉杯対邀與王安,兩人相視一笑算是結盟了,這會花眠等人正路過亭外的小路,齊嶼瞥了一眼瞧去,調笑道:“這位妹妹是哪家的小姐,真是身形似柳貌比花嬌啊!”
花眠本就心中有氣,哪能聽得此言,當即停了步子雙眼直直瞪着亭中的齊嶼道:“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小姐口出狂言!”齊嶼瞧着花眠那瞪圓了的眼睛,嗤笑打趣道:“小姐莫要生氣,本公子這是在誇贊你的美貌,敢問小姐芳名呀?”
齊嶼摸着光滑的下巴站起身走出亭子,像一座高山一般擋在花眠身前,與他相比花眠嬌小的身段不過才夠着齊嶼的腰迹,花眠擡頭狠狠瞪視着齊嶼,不過半會就在他逼人的目光下露了怯。花眠匆匆轉過身,小彤上前将齊嶼攔住喝道:“哪裡來的登徒浪子,我們家小姐可是你這臭小子可以肖想的?”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們家公子這樣說話。”一個護衛走上前正欲動手卻被齊嶼攔下,齊嶼上下打量着小彤,搖了搖頭随即伸手推開她:“滾開,别擋了本公子的雅興!”話畢,身旁的護衛立刻上前制住了花眠的兩個小丫鬟。王安坐在亭中品酒看戲,對于花眠這種姿色的美人,他府上可不要太多,所以他一點都不感興趣,這種貨色就讓給齊嶼吧。
花眠看着自己的小丫鬟被齊嶼的護衛抓住了,神色有幾絲慌亂,她重新打量着齊嶼的衣着容貌,語氣軟了些:“公子,你無故抓我的丫鬟做什麼?快放開她們!”齊嶼上前一步逼近花眠,他躬身将臉湊到花眠面前,微微眯眼朝她吹了一口氣:“你若乖乖的,本公子自會放了她們,來,告訴我你的名字。”
花眠一個深閨女子何時受過這種羞辱調戲,當即紅了臉抖着身子嗫嚅道:“我,我叫花眠,我……我父親可是花澈的伯父,你敢這樣對我,不怕得罪花家人?”
齊嶼張嘴哈哈大笑,伸手一把搭在花眠的肩膀上道:“别說你同花澈是堂兄妹的關系,就算你是花澈的親妹妹那又如何?如今誰人不知花家内亂,族中各脈猶如一盤散沙,花澈這個家主的權利恐怕也就能調動一個支脈的人,更何況你們花家可是排在七大世家最末端,有什麼實力敢與我們齊家抗衡?”
花眠被齊嶼說得啞口無言,她微微抖唇低頭默默看着齊嶼衣擺上繡着的金色鯉魚,“你是齊家的哪位公子?”齊嶼左手扣着花眠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右手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仔細瞧了瞧道:“記住了小眠兒,我是齊家的二公子齊嶼,要不要考慮一下……來本公子房裡做個小妾?”
“就算你是齊家公子又如何?怎能這般欺辱我們家小姐,好歹都是七大世家的人,我們花家怎麼就不如你們齊家了?你快放開我們家小姐!你這個下流胚子!”小彤還真是個忠心又護主的丫鬟,她被兩個護衛扣倒在地還不忘替自家小姐撐足場面。
“這兒有你這賤婢說話的份嗎,把嘴堵上!”“是,公子。”
齊嶼摩挲着花眠的下巴,瞧着她吓得眼淚汪汪的模樣,柔聲安慰道:“哎呀,我的小眠兒可别哭了,本少爺可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來來,來進來陪本少爺喝酒。”花眠心中雖不願但齊嶼緊抓着她的肩膀,隻要她動一下,那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一分,若是此刻剝開衣物看上一眼,她的肩膀定是青紫交加不得入眼,花眠眼裡的淚也不是被齊嶼的氣勢吓出來的,而是被他的手掌給捏疼的。
齊嶼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将花眠摟在懷中,眉眼帶笑的将花眠抱坐在石凳上道:“瑜凡兄,你瞧瞧這位小美人如何?真沒想到在這處喝酒也能随手摘到一株小白花。”王安淡淡掃了一眼:“還不錯,原來嶼兄喜歡這類美人,盛會結束後,回到府中我送你幾個。”齊嶼舉杯樂道:“謝了瑜凡兄,還是你夠意思,這杯幹了!”花眠聽着他們兩人之間惡心的對話,不顧肩上的劇痛,死命的在齊嶼懷裡掙紮,淚如決堤嗚咽道:“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誰要做你的小妾?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去大殿向各族長老告發你們!”
齊嶼挑眉一笑:“告發我?拿什麼做證據告發我,告我做了什麼?是抱了你還是摸了你,嗯?小眠兒真是糊塗了,你若真要去,本公子絕不攔着,最多我會被家主訓斥一頓,而你呢……在大庭廣衆之下揭發我污了你青白的事實,這下還有哪家公子敢要你,到最後說不定你可能還會求着我納你,哈哈哈哈哈!”
齊嶼這話說完花眠果然不再白費力氣掙紮了,她臉色青白交加,神色頗為絕望的看着齊嶼道:“齊公子,你到底想怎麼樣?”齊嶼挑起花眠的下巴,嘴對嘴準備喂她一口酒,花眠用舌頭堵住門牙,還反咬了齊嶼一口,齊嶼吃痛放開她,噴出一口酒,伸手抹着唇角的血珠,沉着臉道:“想不到你還挺辣嘴的,看我不把你收拾得心服口服!”
王安放下酒杯,看了一眼齊嶼對花眠上下其手的畫面,他轉頭望向池鸢住的竹苑,耳畔聽着花眠低泣的喊叫聲,幻想着此刻坐在對面的是他和池鸢該有多好。
被齊嶼一番折騰下來,花眠發髻松散衣衫淩亂,連裡邊的肚兜都露了出來,她絕望哭泣着從齊嶼手裡搶着自己的衣角,試圖遮蓋胸前露出的春光,畢竟這裡除了他倆,對面還坐着位公子正在看戲,旁邊還守着一幹護衛和小厮,此刻她的清白可再也拾撿不回來了。
“小眠兒~這下你可不得不嫁給我了,嗯……要不回去就向你們花家提親?盛會期間這麼久難保本公子不會找機會對你動手。”齊嶼扳過花眠的小臉,滿意的看着她眼裡絕望又怨恨的眼神,“可别打什麼小算盤,若你不乖乖聽話,我随時可以辦了你,我想花澈應該不會不給本少爺這個面子吧。”
齊嶼這人性子雖惡劣但長得還是不差的,他五官齊整有幾分俊秀,但小小年紀卻喜好酒色,由于長期浸于此道,皮膚有些白得異常,陰着臉看人的時候眉宇之間不自覺露出一股陰狠之氣。花眠與他四目相對,她呆怔住了,不知是為自己的處境還是因為他的陰險狠辣。
王安看着這兩人卿卿我我,内心煩躁有些坐立不安,起身道:“嶼兄,你有美人作伴我便不久留了,瑜凡告辭。”齊嶼見王安要走,趕緊挽留他:“真是對不住了,瑜凡兄,一個女人罷了我改天再玩,來,别耽誤了正事我們繼續喝酒。”齊嶼說完将花眠随手一推,任她癱軟成爛泥一般的身子跌落在地,齊嶼看都不看一眼,起身便給王安倒酒,賠笑道:“人家姑娘住在前邊的竹苑之中,瑜凡兄在此日日守候,萬一她從不走此路你又該如何?與其在這裡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一個沒有背景身份的女人還不好辦了她?”
王安歎了一口氣:“嶼兄你不懂,她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女人,她的院子外可有彥公子的護衛把守着,你讓我如何主動出擊?”
花眠蜷縮在地上小聲低泣,聽到王安與齊嶼的對話後,突然抓住了希望,她跪爬到王安腳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道:“公子,你等的人可是池鸢姑娘?”齊嶼皺眉看着花眠跪坐在王安身邊還一臉谄媚的模樣,心中有些郁怒正準備動手,卻被王安伸手攔住了,他扶起花眠坐起輕聲問道:“你識得池姑娘?”
花眠瞥了齊嶼一眼颔首道:“我認識她!公子你不是想不到好法子見到她嗎?不如……讓我去,我去将她騙出來,騙到這裡來,你找好人手等着就是。”
王安打量着花眠,饒有興趣笑了笑:“說吧,你的條件。”花眠抿了抿唇,轉頭看了齊嶼一眼,小聲道:“我若是能幫到你,請你幫我……幫我向齊公子說說,可不可以放過我。”此話一出齊嶼這才拿正眼看花眠,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狠辣,為了自己不惜拖别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