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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最終沒有留宿，姨父送到了車站自己坐車回去了。肖舒報了駕照考試，早早洗漱完畢躲到卧室裡刷科目一的題。剛看了一會，鐘芒頂着濕漉漉的頭發抱着個白色盒子鑽到房間裡。

一邊發出嘿嘿的笑聲，一邊快速把盒子放在肖舒面前。

盒子上畫着手機的模樣，肖舒頂着桌面問：“你哪來的錢？”

“劉指導借我的，從這次的獎金裡扣。”

“我其實用不到手機，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家裡。”

“才不是，我出去老找不到你，”小不點不理會她，自己掀開被子爬到床上，“不過沒有電話卡呢，這個得你自己負責，或者咱們明天一起去選号？”

“你今天真的要跟我睡啊？”肖舒轉過頭看着身後的人，乖乖地躺在被子裡，雙腳并攏在床尾鼓起一個小小的包。

“嗯……”可憐兮兮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嘟嘴，“我比賽期間就沒睡過好覺，和靈風一間房，我都聽到對方翻來覆去的聲音才敢翻身，後來她說她也是，生怕吵醒我，其實我根本沒睡着。”

“作業寫完了？”

“睡不着會被她拉起來寫，寫得七七八八了吧，數學和正直可真催眠啊，但是躺下去還是睡不着。”

“才一個選拔賽就緊張成這樣，以後打亞運會、奧運會怎麼辦？！”肖舒故意逗她，沒想到引發了血案。鐘芒氣呼呼地從床上翻身下來，跑來捂住她的嘴，肖舒奮力反抗，抵擋不住運動員的小體格，雙手被狠狠鉗住動彈不得，嘴被捂得嚴嚴的。

“讓你再說！哼……”雖然霸道地制止了姐姐的吐槽，看到自己的手指印在肖舒白皙的臉上留下四個印迹，鐘芒還是連忙放開了，“還說不？”

“不說了不說了，那明天中午咱們不回家吃飯，去選個手機号吧。”

“學校附近有賣的嗎？”

“嗯，隔壁街不就有營業廳嗎？”

兩個大小差不多的腦袋挨在一起，在玻璃櫃上一個個手指過去手機号碼，肖舒年長些，但遺傳了肖國柱的頭型，标準的鵝蛋臉。鐘芒倒是像極了姨媽家的人，臉型在圓形和大圓形之間搖擺，要是練球辛苦些，便是圓形，下颚線收得緊緊的，要是一段時間沒有大賽偷了點懶便是大圓形，腮幫子擠滿了肉。肖舒不止一次地捧着小不點的臉揉，“真喜歡小七這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臉。”

随着鐘芒長大，兩個人的頭影和身高漸漸趨同，背後看去像極了兩姐妹。

“這個呢？0312？正好你生日。”

“再看看。”肖舒眼睛一路往下找，盯了三排的數字，眼睛有些虛。終于，在第六排看到了相近的數字，0817，0819，中間空過去了一個，“這裡怎麼空過去了一個号？0818沒有嗎？”

“那是靓号，要加價的，你确定要的話我去給你查還有沒有？”工作人員杵着玻璃櫃的另一側，說要去找身體絲毫不動換。

“哦，那我再看看，135好呢，還是136好？”

“136吧，6不是順嗎？”

“137好像也不錯。”肖舒根本不是在問問題，隻是在喃喃自語。“這個吧，137*****5217，念着挺順的。”決定下得很快，鐘芒不懂這個選擇，既不是姐姐的生日，也不是自己的生日。

“走吧，請你吃午飯，今天不吃學校食堂了。”交好了錢，工作人員拿出電話卡幫忙塞進手機裡，用座機撥打了一下确定沒問題，肖舒背起自己的挎包，喊在一邊發呆的小七離開。

鑽進學校對面的一個小巷子裡，鐘芒跟着肖舒躲過迎面而來的高年級學生人潮，忙着觀察巷子裡四下的蒼蠅小館。肖舒看她東張西望的，站在小館子門口等她，差一點便要撞在自己身上。

“這家，他們家的炒菜不錯。”拽着鐘芒的胳膊走進去，熟絡地和老闆打招呼，還有幾個高中男生坐在别的桌上，似乎認識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