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稚坐起身扶着額前,心裡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手摸着肚子,突然冒出來一句。
“好痛”。
黎眠湊到身前,用手揉着着焱稚的肚子,沈未慈眼底染上幾分羨慕,在場的幾人都知道這是為什麼,卻沒人敢說,畢竟以焱稚的脾性,保不準知道了,要鬧出什麼大事。
見衆人目光怪異的看着自己,焱稚内心奇怪。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聞言在場人心底一驚,來不及阻止,就看焱稚運起靈力幻出一面冰鏡,看着鏡中人臉頰紅的不正常的樣子,焱稚擡頭柔柔的笑道。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江淮安和梁木溪躲在黎塘後面,黎眠見焱稚這樣子也縮了縮脖子沒吭聲,黎塘頓時感到頭痛,但見周圍人沒用的樣子,也隻好由他來回答。
“朱厭,梼杌,窮奇一切都是他們幹的”。
“沒了?”
“嗯,沒了”。
焱稚癟嘴,對于暈倒時發生的事自己是有幾分印象的,所以也知道是朱厭這傻子幹的,不過令她更在意的是這裡的沙漠似乎對她有天然的克制,不然僅憑沙漠的高溫還不足以讓她如此狼狽。
臉上泛紅的地方發出陣陣刺痛,焱稚手拂在臉上,刺骨的寒氣不斷撫平着臉上的曬傷,心底卻計算着怎麼給那三隻小獸一點教訓。
沒一會,臉上泛紅的地方就恢複如初,焱稚站起身看向四周,這裡好像是她之前看到的村子。但是為什麼大家都聚在裡面。
很快她的疑惑解開了,村子深處傳出遠古大能的威壓,在場靈力較弱的都被震倒在地口吐鮮血,感覺自己的靈脈要被碾碎了。
黎塘他們雖然擋住了但看樣子并不輕松,這靈壓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焱稚本來隻站在黎眠身邊,黎眠在焱稚的保護下看着周圍人面色驟變,此時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靈壓像飓風一樣襲來,周圍的樹木花草也忍受不了這般的壓力齊齊斷裂,一些人修士也已經暈了過去,兇獸那邊也不好過,體内的力量迅速消耗,有一些已經被逼的變回原形,嘴裡發出悲鳴的吼叫。
白驚歲看着周圍的人,手攥緊腰間劍柄,一道道帶着太古鳳凰氣息的力量流進體内,等天鳳在擡頭眼中金色的豎瞳亮起,龐大的力量形成一層保護罩将周邊的兇獸護在裡面,兇獸們這才得以喘息。
天鳳的面色還是不算好,這座由物靈力量形成的保護罩,不知道能扛多久,她要盡早做好打算。畢竟若善可不會一直給她力量。
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天鳳那邊的情況,心道有物靈就是好,但也隻是羨慕一瞬,接着剩下的精力全部用于對付面前的威壓,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誰敢分心?
黎塘看見時手上動作隻是頓了一下,倒是江淮安和梁木溪一臉期待的看着焱稚,沈未慈不明所以,還在一邊抵抗威壓,一邊試圖站在黎眠面前,替她承擔一些。
焱稚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并沒有像天風一樣施展巨大的防護罩,而是獨自走到衆人面前,在飓風般的靈壓中,面前的白紗被吹起露出若隐若現的面容,焱稚身上的鈴铛随着動作響起,不過幾下靈壓像是忽略了他們一樣,身上的重力完全被卸了下來。
沈未慈驚奇擡頭看向最前方的人,焱稚的衣物在飓風中不斷飄動,可她卻是穩穩的站在那裡,身後無一絲風。
江淮安這是摟上沈未慈的脖子,沈未慈剛想打開觸及到江淮安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态度認真幾分。
“我不會說出去”。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不夠證明,他豎起三指,對天發誓。
“若我透露半分,修為從此停滞,心魔纏身,天地不容!”
江淮安這才大大咧咧的狂拍沈未慈的後背。
“沈首席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不信你呢”。
沈未慈這才沒好氣的撇了江淮安一眼。
黎眠這時注意到黎姿年她們似乎撐不住了,衆人順着視線也看了過去,梁木溪折扇展開掩住唇瓣道。
“喲,這不是你們蒼劫氏的人嗎,不喊嗎?”
黎塘反唇相譏。
“這位南山梁家的公子,你不去照顧一下你們梁家的人嗎?我看都暈好幾個了”。
梁木溪在折扇下露出的雙眼透露出幾分笑意。
“此言差矣,我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怎麼去管别人啊”。
反正在場幾人都不是什麼好鳥,自己領了一隊人,結果沒一個管的。
眼看着黎姿年被飓風劃的渾身是傷,黎眠看到這一幕内心掙紮,但看到站在前方的身影,決定狠下心來不再去看。
倒是焱稚突然發話。
“想去就去吧”。
衆人聞言神色各異,黎眠知道這話是在對自己說一時沒有應聲,身體也沒動,倒是江淮安笑盈盈的應了聲好,頂着威壓去将人叫了過來。
黎姿年她們在跟着江淮安踏入某處時,身上的重力瞬間四散,心底情緒完全在面上表露出來,但觸及到黎塘警告的眼神,又将心中疑問憋了回去。
靈壓足足持續了一晚上,期間也有人注意這裡,盤算着心思想要進來結果被黎塘幾人一律轟走,甚至有人去求到了天鳳面前,得到的結果當然是不。
焱稚站樁了一晚上,期間能感受到許多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她已經不在意了,反正誰來,她暫時都不會離開黎眠的。
鈴铛聲響了一晚上,不遠處的山上三道人影矗立在那裡,天狗興奮的指向某一道影子。
“那是阿稚吧!”
花兒面上還算平靜,但眼底的喜悅還是掩蓋不住。
“嗯,是她,這鈴铛聲我絕不會認錯的”
九音終于找到人,但看着面上還沒有花兒和天狗高興。
天狗:“魚魚,見到阿稚你不開心嗎?”
九音臉上勾起一抹笑,眸底卻淬着寒光。
“高興,但是阿稚的身邊怎麼圍着一堆人類?”
這時,一道人影悄然站在三人身旁,九音見到來人當即諷刺道。
“喲,平時不見人影,一提到阿稚你就出現,你這鼻子還真靈啊”。
承影面色冷冽,眸光陰沉沉的看着下方,良久才輕笑一聲。
“我說阿姐當時這麼急匆匆的要走,原來是為了這群人類”。
九音:“你見過阿稚了?”
“當然,隻可惜阿姐看到我似乎并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