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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層，機械制造實驗室。

懷山看着經他改造後的機械車設計圖投入試産，這是第一次嘗試，每一個工序和操作都需要他盯着，随時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鋼卷開卷，被依次沖孔裁切，然後用壓力機将裁好的鋼闆分離，完成落料。接着通過拉延使機械車覆蓋件成型，沖壓件順着履帶被運送出來。

懷山依次檢查沖壓件，用刷子塗抹沖壓件的整個外表面，讓所有出現麻點和壓痕的外覆蓋件都返回重做。

房東的秘書，洛娜，在整個過程中，就站在透明玻璃外看着他們所有的制造流程。

幾天時間，懷山就已憑借他的能力成為堡壘機械車生産制造的領頭人。洛娜默許了懷山的行動。對洛娜來說，在這個實驗室裡，不存在時長資曆，隻有實打實的成績和進度才能打動她，洛娜并不在意懷山是否将制造間變成他的一言堂，她隻想看到成果。

如今，懷山設計的堡壘機械車已嘗試生産。如果這次成功，洛娜自然不會少了對懷山的獎勵，而如果失敗……洛娜的視線轉向成堆的廢料，到時候懷山會知道對此的代價。

懷山似有所感的側過頭，望向洛娜的方向，她的面上帶着禮貌的笑意，擡手緻意。

沒人知道洛娜此時心裡正在想着什麼。

半天之後，拼裝成白車身的堡壘機械車完成了點焊，搭載了框架，懷山上手親自安裝了車門。接着對整體完成了脫脂和電泳，半成品被送去烘幹。

忙碌了半天的大家才終于能松口氣歇一會兒。

懷山的午餐早都有專人從食堂送來，但現在早已涼了。進了實驗室之後，他就再也沒按時吃過飯了，每天一睜眼就在思索他的研究進度，餐飯實驗室會有人配發，節省他們下樓去食堂的時間，也是變相控制他們下樓。

而懷山幾乎都住在實驗室裡，廢寝忘食，根本不在乎這點限制，他比任何人都想快一點制作出來。不是為了樓裡的優待又或是他人的感謝，懷山所做的一切隻為一個人。而事情也按他的預想一般進展順利，他壓縮了近一半的時間完成了别人兩倍的設計工作，使堡壘機械車這個項目比其他研究計劃快了四倍最先投入試産。

懷山脫下自己的防護服，全身都被汗液搞得濕淋淋，他捧起涼透了的餐盒，擠在人群堆裡，席地而坐，大口扒着已經嘗不出味道的午餐。

一旁有休息的研究人員在閑聊。

“你猜我剛才下樓打飯看到什麼了？”一人神神秘秘道。

但是他的開場白被其他人嫌棄：“累都快累死了，别賣關子。有什麼八卦？要說趕緊說。”

那人也不生氣，嘿嘿一笑，一邊吃一邊說：“都知道咱們樓裡外出小隊貢獻值排名第一的是誰嗎？”

“外出小隊？”

“不知道啊，我和他們都沒什麼交集。”

“嗐，看你們，消息落後了吧。”那人舉着筷子，在半空中點點，“咱們的研究計劃沒啟動之前，樓裡最賺貢獻值的工作就是去當外出隊員。沒看到現在老一批的隊員都升到幾樓住了嗎？那其中貢獻值最高的外出隊員就是一個女生，名叫白穹。”

懷山的筷子頓了頓，眼神往幾人的方向飄過來。

“不對啊！”有人反駁，“我聽說她那個外出小隊的隊長姓裴。”

“這個我知道，”身旁有人科普，“在外出小隊彙編之初，貢獻量最高的人被選拔為隊長，但在那之後，各憑本事賺貢獻值，隊長也不一定就是貢獻值最高的了。”

“所以你下樓到底見到什麼了？”

“我也是聽說的，樓下亂糟糟的堵了一堆人，我差點都沒打上飯，”那人收回筷子，低頭啃飯，“好像是因為白穹和人打起來了。”

懷山扒飯的動作停下來，他不着痕迹地掃了一眼玻璃窗外洛娜站着的位置，那裡已經沒有人了，洛娜終于不再盯着他。

周圍聽八卦的同事還在喊着“這什麼虎頭蛇尾的八卦！”“差評！”，懷山蹭一下站起來，吓了旁邊人一跳。

“組長？怎麼了？”

懷山合上飯盒，語氣聽不出情緒：“飯涼了，我去換一份。”

旁人自覺給他讓出一條通道，衆人讨論的話題也從樓下的八卦變成食堂的保溫箱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懷山靠在快速下降的電梯轎廂裡，望着鮮紅的數字逐漸變小。

懷山知道，在正常情況下，白穹不是會主動和别人正面起沖突的人，甚至有時即使被占了便宜，隻要她覺得不算什麼事，都能輕輕放過。例如楊李。

白穹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洛娜都不再盯着研究進度趕去處理？

懷山抿唇，電梯外的樓層光忽明忽暗交疊照在他臉上，映出懷山一雙焦急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