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就那麼安靜的坐在地上,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但這是個假人,這就意味着他已經挂了,這一案的死者終于出現了。
“這是個假人,他已經死了?”牧晨喊了一聲,大家就都圍過去看。
他們原本戰戰兢兢地唯恐前面會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此時一見到“屍體”反倒是放松下來。反正他已經“死”了,不會再追殺他們了。
大家圍過去檢查了一下假人的情況,這才看到白大褂胸前别着的名牌上寫着的“安神秘”。假人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任何傷痕和打鬥痕迹,隻有嘴唇是鮮紅的,看上去就像是抹了大紅色的口紅。
“他這是中毒?”牧晨在周圍的人臉上掃了一圈:“兇手是什麼時候給他下毒的?”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正在思考的問題,這一案從錄制開始到現在沒有任何單線任務,大家一直都在一起,那麼誰能給死者下毒?
“他是怎麼中毒的?”阮妍妍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不是要去準備給我們的懲罰嗎?如果是要給我們注射什麼藥物的話,他去的應該是配液室。”瞿星文分析道:“所以他應該是在配液室中毒的。”
溫初然點點頭:“有道理,那我們先去配液室看看吧。”
她的這個提議大家雖然都贊同,但怎麼去卻是一個難題。他們是通過機關到剛才那個房間的,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他們可完全不知道。路線圖也沒了,在漆黑一片的走廊裡,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條路到底能不能通向配液室。
他們在走廊裡不知道轉了多久,黑暗中也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每走上幾米牆邊就會噴一次水霧。忽然來這麼一下十分吓人,驚得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的。好在他們要找的配液室就在這裡,很快就找到了。
配液室和他們上一次來的時候沒有區别,隻是操作台上多了一些試劑和器具,應該就是安神秘剛才動過的東西。
“他剛才真的是來給我們準備要注射的東西啊?”阮妍妍看了看桌子上的配藥手冊,裡面寫的密密麻麻的化學分子式幾乎看不懂。
“他來過這裡,配了給我們的藥,不論他有沒有完成,他肯定都是進行了一部分的。可他為什麼會死在外面的走廊裡?”
“剛才肯定還發生了别的事,讓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溫初然回憶着剛才安神秘出現時的細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時間?”
“什麼時間?”米漣問:“他給我們的時間嗎?”
“他在和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表。”溫初然指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看了至少三次,應該是要在什麼時候去做什麼事。”
“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配藥懲罰我們的事情做到一半,就必須要先去做那件事。”瞿星文若有所思的說:“那會是什麼事呢?”
“這個杯子是不是就是下毒的地方?”牧晨指着旁操作台上的一個馬克杯。
大家聞言立刻過去看,隻見杯底殘餘的水中沉積着一點紅色粉末,看上去就不太正常。
“應該就是這個吧。”大家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房間忽然震顫起來。那個杯子一下子就被震落下來,倒在地上,杯中的殘水随之流了出來,向門口蜿蜒而去。
大家下意識的抱頭蹲下,一時間慌亂無比,牧晨大喊了一聲:“這是地震了還是怎麼的?”他話音未落,周圍就又是一陣驚叫。
“那水……”阮妍妍指着門口的方向大叫起來。
剛才從杯子裡灑出的水此時已經流到了門口,而就在那水流過門口處燈光明暗的分界線的那一刻,透明無色的水頃刻間變成了紅色。
“好像是另一個世界啊。”姜心覓低聲嘀咕了一聲,誰也沒有聽清。眼前的場景難得的讓她感覺到了興奮,這和她在無限流世界通關過的一個副本很像。
她對那個副本印象很深,無論是恐怖程度還是難易程度,在她通關過的一百個副本中都可以排得上前幾名。因為這個副本非常複雜,她在裡面的時間非常長,死人也很多。它并非普通的規則怪談,在那個副本中裡世界就不止一個。
現在的這個情況和她當時進第二個裡世界的時候情景非常相似,因為一些原因的觸發,此刻門外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節目組的編劇裡還有去過無限流世界的人,而且這個人可能還和她在副本裡相遇過。不過現在她無法去仔細思考這件事,因為如果現在的情況真的是按照她經曆的那個副本來的,那麼他們現在的處境可不太妙,隻要從這個房間裡走出去,就會變得非常刺激。
“那是什麼情況?”瞿星文抱頭縮在地上,看着門口驚恐萬狀:“鬧,鬧鬼了!”
“沒鬼,沒鬼,怎麼可能有鬼呢。”牧晨說話都有點結巴。
在他們來錄這個節目之前,總覺得就是個節目而已,都是假的有什麼可怕的。但真的身臨其境就會發現,明知道是假的也一點都不妨礙他們害怕。“都是假的”這句話,起不到一點安慰作用。
現在唯一支撐他們的就是這房間裡還亮着燈,但這點支撐并沒有維持多久,一陣廣播聲忽然響起:“現在是北京時間兩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