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家裡經常見面,周向北會忍不住跟聞南抱怨作業好難,程序寫不出來,這個老師好事兒。
有次在學校,他經同學提醒,發現自己衣服穿反了,立刻怒氣沖沖給聞南發消息,質問他為什麼早上不提醒他,讓他出這麼大的醜。
有時候做兼職晚了,或者上晚課上到很晚,他會慫恿聞南開車出去玩,順帶來接一下自己。
出去玩是次要的,接他是必須的。
他總是會提出這種無理又任性的要求,可聞南幾乎從來沒有拒絕過,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
他一直以為,聞南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才會對他所有的壞脾氣,所有的任性照單全收。
可他好像忘了,即使情感上再如何濃郁深厚,他們終究沒有血緣關系。
而且……聞南真的隻是把他當成弟弟嗎?
如果隻是當成弟弟,他那天為什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還是說……
周向北沒有再繼續想下去,徹底截斷自己亂飛的思緒。
換下工作服從店裡出去,周向北在門口看到白天出現在店裡的人。
看到他出來,白慕言走上前來跟他打招呼。
“你好啊,我們之前見過的,在醫院。”
周向北點頭:“我記得。”
想到他在這兒可能是在等自己,周向北問:“你是有什麼事嗎?”
白慕言點頭,“你要喝點什麼嗎?我請你喝東西吧。”
“不用,”周向北說,“你有事直接說吧。”
白慕言抿唇糾結片刻,猶猶豫豫開口。
“你……是聞哥的男朋友嗎?”
周向北眉頭一皺,不等回答,白慕言急忙忙開口:“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那天聽到你說的話,你好像跟聞哥住一起,所以就……”
“你為什麼不去問聞南?”周向北打斷他。
聽到他說的話,白慕言臉頰泛紅,聲音低了下去。
“我被他拒絕過,我不好意思問,怕他多想。”
看着他害羞的樣子,周向北心底莫名其妙升起一陣煩躁。
先前十幾年他都沒遇到過這類人,怎麼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讓他遇到了這麼多?
難不成同性戀都是紮堆出現的嗎?
“住在一起就一定得是對象嗎,我為什麼不能是他弟弟?”
“可是……”白慕言擡頭看他一眼,有些猶豫道,“我沒有聽喬哥說他有弟弟啊,喬哥說聞哥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住。”
周向北看着白慕言沒有說話。
“……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白慕言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我臉上有東西?”
周向北搖頭。
“如果你隻是好奇我跟他現在的關系,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更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但這并不代表,我們以後也什麼關系都沒有。”
周向北扔下這句話,獨留白慕言一個人發愣,轉身離開。
周向北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似是而非的話,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
聞南在被人觊觎,而他現在被趕出來不被允許靠近。
一想到在這期間,聞南有可能會喜歡上别人,會像照顧他一樣照顧别人,周向北就覺得自己暴躁的快要炸了。
他知道自己脾氣性格都不好,他也沒有白慕言那麼善良,特意來詢問他和聞南的關系再決定要不要放棄自己的喜歡。
周向北自私的很,屬于他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就算不是他的,隻要他想要,想盡辦法也要讓他變成自己的東西。
當初是聞南把他撿回去的,現在想把他甩開,才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