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不了的哦實也,你這不是又有朋友了嗎——”這樣的安慰還未開口就被打斷了。
原本眼見着幾人之間氣氛緩解,本想着馬上就能現身問明白情況,不曾想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突然響起。
“滑滑闆是一件快樂的事……這話說得真不錯。”
某個身材高挑但着裝配色宛如馬戲團演員的男人踏着滑闆由遠處向蘭加等人滑過去,他身後和一旁的人們驚呼着一個名諱:愛抱夢。
哈?白鳥日和在人群後,再度毫不留情地露出了感到莫名其妙的表情。
愛抱夢?不對……
是神道愛之介。
那個在海報的宣傳标語上寫着“用我們的愛拯救日本”的惺惺作态的僞君子模樣油得夠她炒兩個月菜的神道家長子,比她大10歲的神道愛之介。
作為被家族一直視作棋子的次女,并不想與那些大家族子女社交的白鳥日和可是一直保持着對神道愛之介的極度厭惡。
“沒錯……這個聲音……”
是那家夥。
沖繩政界的演講視頻裡經常出現,因為家族關系的原因她也有記住這個神道家的繼承人,不過更重要的原因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的一位姑母身上。
但在目前這個什麼都沒搞清楚的情況下,還是靜觀其變為上,畢竟也根本不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神道愛之介在這裡又是什麼身份。
無法理解。
完全無法理解。
這到底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聽完了他們全程對話的白鳥日和更加搞不清楚情況了。
滑闆?比賽?泉水?而且曆要和他比滑闆?馳河蘭加也可能會和他比?像之前知念和馳河那樣在這片山地上滑行?
而且更重要的是……
聽他的語氣,知念似乎早就和他認識。
奇怪?明明沒聽說過他和滑闆界有什麼關聯啊?知念确實是滑闆運動員沒錯,但神道愛之介怎麼會這幅打扮踩着滑闆深更半夜從這種地方冒出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内情?而且這地方和他又有什麼關聯?
但打扮成這個樣子突然跳出來對知念一通打擊,而且還被在場那些人叫着什麼“愛抱夢”“傳說”
要是傳出去一定夠勁爆的吧。
不過白鳥日和并不打算打草驚蛇。
神道愛之介如今畢竟是上流社會裡聲名顯赫的人物,就算她要把他這幅樣子和半夜來這裡參加的不明賽事舉報出去肯定也能擺平,雖然能讓他元氣大傷但未必是明智之舉,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鳥日和混在人群裡很自然的離開了,當然,在離開之前順便見了一下夜半離家的少年。
“……”
穿着綠色貓耳衛衣的少年頭腦放空,理解不了為什麼白鳥日和此刻會出現在眼前。
“回家吧。”
好在對方沒有追究。
今天見到的事情,怎麼說呢,真挺詭異的。
次日,桜屋敷書院。
“這裡要注意頓筆,下力不能太輕也不能過猛,讓筆鋒自然地過渡到……”
“櫻屋敷老師。”
“怎麼了,白鳥同學?”
“愛抱夢是誰呀?”
“哈呃!!”
桜屋敷薰一聽到“愛抱夢”這個僅僅屬于S的名字便大受震撼,上半身一下子吓得向後仰去,手裡還蘸着墨的毛筆險些劃到他那身櫻色的和服上。
“你、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呢……白鳥同學……愛抱夢……那是什麼?我可不認識那種人啊……”
“但是我在那個全是山的滑闆賽場那裡看到櫻屋敷老師了。”
“哈啊?!等、等等等等——”
桜屋敷薰急急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确認四下無人才按着胸口長出了口氣。
“白鳥同學?你剛剛說什麼?”
“滑闆賽,昨天晚上,實也和蘭加前輩比的那場,冒出來的那個叫愛抱夢的人,那個不明狀況的比賽,還有出現在那裡的櫻屋敷老師和所有人,這就是我想問的。”
“……”
桜屋敷薰眉頭緊鎖地揉着太陽穴。
“……首先啊,白鳥同學,你要知道,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個人大晚上獨自外出是很危險的……”
“可是我覺得實也和蘭加前輩滑的那個賽道更危險呢。”
“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等等……實也?蘭加前輩?”
桜屋敷薰突然發覺了白鳥日和稱呼的不同尋常。
“對啊。實也是我家對面的鄰居,有時候我會順便照顧一下他,蘭加前輩是和我同一所學校的學長,就是那個和實也比賽滑闆的高中男生。”
“……”
這是什麼孽緣。
所以才會大半夜跑到“S”嗎。
原來如此,是發現鄰居家的小孩半夜外出放心不下才追過來的吧。
不管怎麼說……
桜屋敷薰決定要把這事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