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這孩子一看就不是滑闆界的,“S”也不能随便洩露,但她和實也還有snow走得那麼近……
“總之白鳥同學,我可以給你解釋,但你要答應我,決定不要随便把這些告訴别人,這些事情隻要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了,大衆不需要知道,明白嗎?”
“我……并沒有打算告訴多少人……我隻是想弄明白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就好。我接下來要說的,是關于你想知道的那些問題。”
「······」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愛抱夢就是那個叫S的比賽的創始人?”
“沒錯……現在我們都已有各自的事業和生活,現在在規定的時間聚集在那裡,隻是為了自己的愛好而已。”
“但是,那看上去不像是經過正規許可的……”
“……”
櫻屋敷薰很崩潰。他不知道該怎麼堂而皇之地對自己的學生說就是因為不正規所以才隻能讓内行知道不能外傳的。
“不過,既然辦了那麼多年的話,應該還是可以放心的吧……畢竟出事了的話也辦不下去了……”
“哈哈……也差不多吧,最基本的規矩S還是有的……”
多懂事的孩子啊,居然這麼自然地給他找了個台階下,要不是人還在面前他都想掏出手帕擦下熱淚了。
隻是……他不會把S實際上造成了衆多滑手受傷事故的真相告訴她,否則她抛出來的台階就白費了。
借此機會,他得趕緊轉移話題才行。
“對了,之前布置的作業,你寫了什麼?”
“還是和歌喔。”
桜屋敷薰接過潔白柔韌的紙張,上面是如竹般細長又清逸的毛筆字。
“……”日和隻是無聲地微笑着。
「陸奧のしのぶもぢずり誰ゆゑに亂れそめにしわれならなくに」
「紛紛心緒亂,皺似信夫絹。
若不與卿識,為誰珠淚潸。」
“真是傷感的文字啊。不止是句意本身,連筆法都透出一種哀思……白鳥同學有什麼很挂念的人嗎?”
“挂念的人……”
“哎呀,我這是在說什麼,每個人都會有挂念的人啊——”櫻屋敷薰笑着一敲扇子,自己解答起來,“像白鳥同學這樣從故鄉獨自來到外地上學的孩子,肯定會很想家吧?也是沒辦法的事呢。”
“……差不多,是那樣吧。”
看着櫻屋敷薰這樣解釋,白鳥日和頓了頓,也以相似的笑容應承着。
“話說回來,白鳥同學你是從京都來的啊……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呢。她也姓白鳥,你有什麼耳聞嗎?”
雖然也沒有可以去觀察,但白鳥日和還是能發覺,櫻屋敷薰在說到“她”的時候,問白鳥日和的語氣很不自然,明顯是還有什麼情緒隐藏着,而垂下的眸裡透出了失落,笑容也變得僵硬了。而她的應答是——
“白鳥……應該是同姓吧……日本姓白鳥的人那麼多……”
“……也對啊。”
櫻屋敷薰的嘴角勉強地抽搐了一下。
别說是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白鳥日和,就算是普通人都能看出他情緒的不對勁了,按以往她知道的,這個時候要麼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要麼刨根究底開導對方,可她卻罕見地沉默了。
以“陽光開朗的一年級女高中生白鳥日和”的身份沉默着,若有所思。
“那……你知道叫白鳥櫻的女性嗎,和我年齡差不多的——”
“櫻屋敷老師。”白鳥日和在櫻屋敷薰不死心地追問的僞音拖長幾秒以後,突然出聲打斷了。“隻是因為姓氏相同就去問一個人關于另一個人的事的話,是很艱難的喔?這應該不是您想不到的吧?”
略帶不滿情緒的犀利的話一下給櫻屋敷薰潑了盆冷水,他反應過來後也呈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對不起,白鳥同學,是我唐突了……”
“櫻屋敷老師其實也沒必要道歉啦,那個白鳥櫻,是您很在乎的人嗎?”
“是……以前的朋友。”
“朋友……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嗎?”
“……”
看他那失落的表情就能明白了。
說是朋友卻沒有聯系方式啊。
疑點重重呢櫻屋敷薰,不過這也代表着他們的關系并不需要遮遮掩掩也說不定。
“對了……我讓您想起那位白鳥櫻的理由,不隻是姓氏相同吧?您還說了從京都來這樣的話來着……所以她也是京都人對吧?”
“……對。我也調查過。在京都,白鳥這個姓氏有着很特别的地位……她給我的感覺,也是那樣。”
“……那應該,是其他分家的那位白鳥櫻吧。”
白鳥日和一隻手托着腮,面無表情地說出了極為關鍵的信息。
“咦?分家?白鳥同學你知道什麼嗎?!”
“……就像櫻屋敷老師你說的那樣,白鳥一族是京都的名門望族……具體的曆史功績可以直接谷歌……您說的那位白鳥櫻,我的确聽說過,似乎是我們家族的其中一支分家的子嗣……但分家們之間也有親疏之分,所以我也很難明确地告訴您有關這個人的事……”
“原來你和她……來自同一族嗎……”
“是這樣沒錯……但我确實不知道多少,隻是聽說過而已……可能我家剛好和她家不是很親近吧?那也就沒辦法了。那麼,老師您到底是想知道什麼呢?”
面對着一副滿不在乎态度的白鳥日和的發問,櫻屋敷薰幾度欲言又止,情緒幾乎全表現在了臉上,最終還是開了口——
“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那柔和的聲音顫抖着,尋求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