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啊啊嘿啊。”
狗獾發出豬一樣的叫聲。
“對的,一晚一個。但是不能讓其他動物禍害我家的瓜。我會将瓜摘好藏在這裡,你每天晚上到這裡來吃就行了。”夏桃指了指旁邊一棵樹下的樹洞對狗獾說道。
“哼哼。”
狗獾同意了。
夏桃眯眼微笑。
剛才苗苗和狗獾幹架的時候她就聽得懂狗獾的叫聲,看它戰鬥力不俗還有臭氣彈這個秘密武器,與其每天晚上與之鬥智鬥勇還不如直接收編。
被收編的狗獾第二天晚上如約來到樹洞邊,探爪進去掏就掏出來一個兒童足球大小的西瓜。
狗獾疑惑地伸爪子扒拉扒拉西瓜。
夏桃說每天給它一個瓜又沒說給的是自己種的瓜。
夏荷花家也種了西瓜,不過她家的西瓜基本天生天養,個頭最大也就兒童足球那般。夏桃以三文一個的價格包了兩月,每天拿一個西瓜來雇傭狗獾幫她守護夜間的西瓜地,足夠讓這隻狗獾吃西瓜吃到過季。
狗獾扒拉了好一會兒,大約是接受了現實它還是低頭啃起瓜來。因為花花嚴選的西瓜很甜,狗獾似乎很滿意,第二天晚上繼續造訪樹洞,發現裡頭又是一個兒童足球大小的西瓜。
第三天,第四天,還是兒童足球大小的西瓜。
漸漸地,狗獾也習以為常了。
它每天晚上來到西瓜地第一時間就是先去樹洞把西瓜掏出來吃掉,然後就在附近翻找起美味的蟲子來。西瓜地吸引了很多昆蟲,光是吃昆蟲都能讓狗獾吃到飽。
偶爾遇到刺猬來地裡偷吃瓜,華版平頭哥狗獾會用它那快如閃電的爪爪将刺猬掀翻,然後就将之美美享用了。
狗獾這個廉價勞工穩定之後,夏桃就稍稍閑暇了下來。
“阿桃,來。”
夏桃拎着野兔路過夏荷花門口的時候,荷花娘招招手叫她帶苗苗過來吃她剛炸的丸子。
荷花娘喜歡夏桃的原因之一是夏桃很大方,說好了三文一個西瓜就是三文一個,西瓜價賤掉到半文一斤,她仍舊是按三文一個來給。
原因之二就是苗苗了。每次苗苗去她地裡摘西瓜都會叼着瓜路過她家門口給她看一眼,仿佛在說它沒多摘,就摘了一個。苗苗那乖巧的模樣把荷花娘萌得不要不要的,很想把苗苗拐回家養。實在拐不回來就時不時投喂苗苗小零食過一把瘾。
現在村裡人誰人不知花花擅長找最甜的瓜,苗苗最通人性摘瓜都要給瓜主人看一眼,實在是稀罕死人了。
夏桃沒有拒絕,和苗苗一起坐在院子樹蔭底下被荷花娘投喂西瓜和炸丸子,日子過得十分惬意。
與此同時,位于遙遠府城的一座府宅内,十幾名身份不俗的高門女眷正在點評着彼此的青皮嵌畫。
古代文人雅士能玩的花樣奇多,點茶鬥茶就不說了光是酒桌上就有數十種行酒令,今晚與宴的多是女眷便來個更高雅的玩法。
原本隻是簡簡單單的吃個瓜,偏被她們玩出花兒來。她們先是立了一個題,然後以西瓜為畫紙在其上雕花作畫。青皮白瓤紅肉三色層層遞進,誰雕的畫最合題意便是今晚宴會的魁首。
“雨菲姐姐府裡的寒瓜真好,青紙顔色均勻,留白富餘,可不像以往那般逼仄,想下刀多刻畫些都無處可施。”一個嬌俏的粉衣少女十分欣賞自己雕好的瓜畫,叽叽喳喳連連誇贊。
“雨菲姐姐雕的牡丹當屬魁首,花瓣豔而不妖,着實是貴氣端莊。”
她們嘴裡的雨菲姐姐掩嘴微笑,十分受用衆人的恭維贊譽。
因為這一場别出心裁的雕畫雅宴,那大如冬瓜的寒瓜被衆多貴人追捧,價高至十兩仍舊一瓜難求。
大約是西瓜交際十分順心,大管事對西瓜愈發看重。明明是大量寒瓜上市的季節,他還親自來夏家村這兒看剩下的瓜。
顯然大管事很清楚物以稀為貴,再多的寒瓜也比不上一個大寒瓜來得讓人稀罕。
“這些小瓜能長到多大?”
大管事來到西瓜地發現那些摘了瓜的藤蔓上竟然還結着拳頭大小的西瓜。
原本他看西瓜地裡隻剩下一半的大瓜還心有遺憾,盤算這些大瓜還能不能應對賬簿上名冊所求,若是不能隻能忍痛删減。
誰能知藤蔓上還結有第二茬瓜,瞧這個頭似乎也不會小。這就讓大管事心中生出幾分期盼。
“能的。”
夏桃脆生生答道。
她每年寒暑假都會去表叔的農莊玩耍,看表叔種瓜看得多了自然知道二茬瓜不會小。
表叔種植西瓜有經驗,他能讓每株西瓜兩三條主藤蔓上各結一個大瓜而不搶營養,大瓜個頭定型開始成熟時就開始留第二茬瓜。
夏桃一株西瓜隻保一個瓜,那些壯實的藤蔓再供養第二茬瓜綽綽有餘。
大管事胖臉泛上喜色,不過他也并沒有急着安排第二茬瓜。在夫人身邊做事謹慎慣了,還是得看過第二茬瓜的個頭才能确定它們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