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言接過腰牌仔細打量一番後,對墨香說道:“今晚你守着子靖,夫人那邊我自有安排。”他收回氣息,起身去往内室,看到蘇芷秋早已睡熟,便悄悄的踱步出來,在外間的榻上坐下。
恐是月光做亂,讓人思緒迷離。此刻的齊慕言有些怅惘,他在擔憂蘇芷秋未來的處境。本不想像籠中雀那樣禁锢她,所以暗暗下令,不許任何人,阻攔夫人想做的一切。
他自信天緣縛一旦開啟,不管她去了哪裡,終究都會再回到自己身邊。但現在部族的矛盾愈演愈烈,若還如之前那般,怕是會增加風險。
一束凄迷的月光灑進屋内,散落在地面。已過子時,齊慕言覺得睡意全無,便來到外面的院子,打坐調息。月氣對凝魂丹是極佳的滋養,今天雖不是滿月,但當空無雲,孤月高懸,也是不錯的修煉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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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雞鳴時分,東方的天際露出一縷青白。子靖還未醒來,齊慕言正吩咐墨香回去。一個侍衛急步進來禀報:“魔君,憭無長老回府了。”
跟在侍衛後面進來的,是一個花甲老者,身着灰白長衫,青色的披風還挂在肩上。他昨天收到齊慕言的傳書之後,即刻快馬加鞭趕回,連衣服都未換,便來前廳看望子靖。
“慕言,子靖可好?”還沒走進正廳,洪亮的聲音已經提前傳來。老者的眼睛布滿血絲,臉上寫滿倦意,看樣子應是一夜奔襲,徹夜未眠。
齊慕言急忙迎出,引老者去往裡面的木榻。“子靖已無大礙,長老莫擔心。”
子靖聽到聲音,使勁睜睜眼。看到齊慕言和憭無長老都立在榻前,便想起身行禮,被齊慕言攔住,“莫動,好好休息。”
“柳營這個逆子,害死自己老母不說,還要再加害子靖和你,真是狼子野心。”憭無長老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厲聲說道。
“擎一與此事脫不了幹系,現在既已明着出手,那後面的局勢隻會更加惡劣。”齊慕言也說出自己的擔憂。
“都怪我大意,未做好防備,中了計,差點牽連慕言。”躺在床上的子靖是一臉内疚,他知道齊慕言昨夜為救自己,耗費了很多真氣。
“那七籽黑蓮,無色無味,難以察覺。況且他們應是密謀已久,不能怪你。”齊慕言安慰子靖幾句。掏出墨香之前呈上來的腰牌,遞給憭無長老。看到腰牌後,老者眉心一擰,脫口而出:“玄影門的腰牌。”
齊慕言點頭:“五鬼與外門勾結,欲置我于死地。先是山間截殺芷秋,亂我心神。後毒害子靖,耗我真氣。”
“難不成他們知道了,你凝魂丹反噬之事?”憭無的眉頭皺的更重了些。
“這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想必是我這次外出尋找丹方之事,被洩露了出去。不知這府裡除了柳媽媽,是否還有别的細作,看來要找個機會,清一下門戶。”
沉思片刻之後,憭無長老深呼口氣,緩緩說道:“雖然府内有些動蕩,但是這次出行,卻有所收獲。慕言,我尋到了五蒼真人。”
“五蒼真人?”齊慕言并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是青南宗前老宗主的師弟,淩雲山丹方第一人。我們年輕時曾是摯友,五蒼喜歡雲遊四方,這次遇到,純屬是機緣巧合,是你命不該絕啊。”憭無長老的神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眼内閃出一抹希望的光芒。
“他有治療慕言的方子?”榻上的子靖聽到憭無長老的話,顯得有些激動,半撐着身子問道。
“他在一本上古藥典中看到過,治療凝魂丹反噬的法子。隻是有一株迷香血靈芝不太好找,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憭無長老忽然甩了一下衣袖,正廳的門和窗,齊刷刷的被全部彈開。
窗外一個女子怔怔的立在那裡,像個木頭人一般。憭無随即将一柄真氣化作的飛刃甩出,旁邊的齊慕言猛的也彈出一股真氣,将那股力量攔了下來。
“長老莫要殺她,這就是芷秋,紅蓮的轉世。”齊慕言的聲音有些急切,生怕憭無再次出手。
“你為何在窗外偷聽?”憭無的聲音有些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