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睡非睡之間,蘇芷秋看到枕邊的幻獸之心隐隐泛出粉色光輝。
手邊的四耳兔已經消失不見,齊慕言正安靜的躺在自己身邊,他呼吸均勻,面龐俊朗。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枕邊人的側臉,觸感是暖暖的,很舒服。
齊慕言睜開眼睛,看到蘇芷秋正看着自己,那一瞬間,他也沒能分辨出是現實還是幻境。将眼前人摟進懷裡,他嗅到她發間淡淡的桂花香氣,溫熱的體感将二人包圍。
“啊!”齊慕言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原本的甯靜,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芷秋,她的一隻手還停留在齊慕言腰間,她又狠狠的掐了掐,邊使勁邊說道:“這是幻境還是現實?你的身體不是還在鳳鳴山嗎?”
“不知道,但是能不能别掐了,疼!”齊慕言忍着痛,将蘇芷秋抱的更緊了些。
“呃,喘不上氣了。。。”蘇芷秋扒住齊慕言的手臂,假裝呼吸困難。
“别裝了,你每次都是用這一招,我這次不會松手的。”
“可是慕言,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蘇芷秋忽然安靜下來,嚴肅的問道。
“是很奇怪,但是我喜歡。”
蘇芷秋還想說什麼,窗外忽現金光,緊接着,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将他們慢慢包裹。隻一瞬,懷裡的人不見了,床和屋子也跟着消失了。
金光刹那間奪目耀眼,其正下方,蘇芷秋被一根鐵鍊縛住手腳,正在痛苦的呼喊着:“慕言,慕言。”
齊慕言想要往前走,腿卻邁不開,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般。他拼命往芷秋的方向移動,就在二人伸手觸及的一瞬間,都被頭頂的金光吸了進去。
一間玄鐵制成的牢籠懸在空中,四周盡是奇怪的景象,如成年人一般大小的血紅珊瑚正在緩緩蠕動,樣子很是吓人。
籠子本身殺氣十足,所有不經意間靠近的魚蝦都被直接烤成了幹。随着一道微弱遊光的浮現,珊瑚後面傳來細微的聲響。
“剛才進錯了房間,差點被那女人打傷,這次不會錯了吧?”
“不會,就是這個”。
二人現身後,低個子侍衛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龍芷秋,吾等奉命前來問話,你畢竟也算是半個龍氏子嗣,臨死之前,可還有什麼遺願?”
蘇芷秋一頭霧水,大聲喊道:“這裡是哪兒?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這裡是昭理,龍族舊址,我們是族長特使,抓你是因為你該死。”旁邊高一點的侍衛依次答過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若不是夫人賞你薄面,哪還有這般待遇,快些說罷,你還有什麼遺願?我們好回去交差。”
蘇芷秋緊張的看了一眼齊慕言,一時語塞,她有些分辨不清,這被囚在籠子裡到底算是什麼待遇。
齊慕言此刻心裡猜到了幾分,私下裡通過天地無相與蘇芷秋密語道:“夫人,去見他們的夫人。”
蘇芷秋愣了愣神,随即反應過來,大聲說道:“我的遺願是見你家夫人。”
小個子特使伸手抓抓腦袋,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身邊的同伴:“怎麼辦?這個。。。”
個字高點的,顯得還機靈些,說道:“我們先回去交差,待問過夫人,再回來處置他們便是。”
小個子點點頭,二人便瞬間消失。
蘇芷秋有些疲累的一屁股蹲坐下來,齊慕言也席地而坐,将芷秋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想讓她更舒服一些。
蘇芷秋忍不住,又要動手,被齊慕言一把捉住了腕子,“别掐了,我們倆都不是肉身,卻又都有五感與痛覺。”
“為什麼會這樣,我們這是被他們抽出了魂魄嗎?”
齊慕言:“這恐怕是龍族的夢中奪舍,我們的身體還在船上,但是意識已經被封印了。所以感覺像是真的,但其實都是假的。”
蘇芷秋:“那就是說綁我們的人,是龍族的人。”
齊慕言慎重的點了點頭,“你白天使用雷明心經的時候,我就有種說不出的惶恐,現在看來那是四耳兔對危險的預感。”
蘇芷秋:“你是說龍族要抓我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