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言:“雖然不知道龍華與自己母族之間到底有何糾葛,但是目前看來,情況不妙,我們隻能見機行事。”
蘇芷秋:“那我們的身體在船上,一路南下,豈不是會離我們越來越遠?”
齊慕言點點頭,說道:“距離的遠近不當緊,最主要的是我們要怎樣才能回去,這奪舍和離魂有所不同,你和我現在的原神都沒有靈力,很被動。”
蘇芷秋聽罷,眉頭皺的更緊,垂下腦袋,依偎在齊慕言身邊,二人就這麼傻傻的坐在籠子裡,等那兩個特使回來。
約莫一刻鐘,紅色的珊瑚又開始蠕動起來,這次換了兩個身着銀絲铠甲的護衛,來到籠子跟前,“夫人有命,了卻龍芷秋遺願。”
那兩個護衛身形逐漸模糊,随後二人便出現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寝殿之内。
正前方的白色石床上,一名身着流彩錦袍的中年婦人正在喝茶。身邊的兩個近侍,兩個持扇女官,左右并列俯首而立。
婦人儀态華貴,身形勻稱,頭頂的五色金冠更是絢麗奪目,一副異于俗态的裝扮。看到蘇芷秋和齊慕言被侍衛壓着進來,便将茶盞放下,同時支走了身後的丫鬟和女官。
“夫人,龍芷秋已帶到。”身着銀絲铠甲的侍衛禀報之後,便退了出去。
一時間,殿内便隻剩了他們三人,蘇芷秋見身上的束縛已被除去,頓時感到輕松許多。她看到石床右邊不遠處,一個閃着金光的大蚌,正微微的張着一個小口,裡面似有嬰孩的呼吸聲,便好奇的朝那邊張望了幾眼。
随後,便看到了後面架子上的一張神弓,脫口而出:“那是霧昭的弓箭。”
齊慕言被蘇芷秋的話吸引,也跟着看了過去,神弓微微泛着紅光,與蚌内的呼吸聲同頻,似乎有着某種默契。
蘇芷秋和齊慕言四目對望,又看向石床上端坐的婦人。婦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芷秋,“秋兒,過來,讓我看一眼。”
蘇芷秋能聽出婦人的話并無惡意,隻是她不敢貿然向前,疑惑的看了眼齊慕言。
“來,到祖母跟前來,讓我看看你。”婦人又開口說道。
蘇芷秋:“你是。。。”她想問婦人是不是龍華的母親,但因為一直對龍華這生父心有埋怨,便也沒問出口。
婦人像是知道她的心事,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龍華的母親,你的祖母,東海龍族王母。你父龍華本是龍族嫡子,千年前為尋得上古遺物,去往人間曆練。哪知。。。”
婦人眉目低垂,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哪知在鳳鳴山竟意外複活了龍族孽障吉月,不僅毀掉了自己的姻緣,還陰錯陽差的招來一場神魔之戰。”
齊慕言見蘇芷秋聽的有些傻了眼,随即不可置信的問道:“您是說,吉月是龍華複活的?”
龍族王母看了眼齊慕言:“魔族現今式微,很多真相都已無人知曉。萬年前,龍族長女吉月,舍棄真神修為,入了妖道的事,你們應該知道了。她貪念太重,竟妄圖成為三界之主,引起了神魔妖的八方混戰。戰敗之後被天君石化,封印在離人。”
“萬年的時間,萬物皆可化為灰塵,但吉月卻并沒有死心,華兒是龍族長子,他的血偶爾滴落在了吉月的石像之上,不小心将其複活。後來華兒垂危将死,吉月心存不軌的利用天地之血,将華兒變成了一隻妖。”
蘇芷秋這才反應過來,離人那隻血粼粼的石像頭顱,竟有這麼多故事,“那龍華入妖道之後,您怎麼沒有去救她。”
龍母松開握着蘇芷秋的手,緩步向窗邊走去,“天底下沒有願意自己孩兒受苦的娘親,可是我有心無力。”
龍母背過身子,她不想讓蘇芷秋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這件事是龍族的恥辱,族内長老商議,不許任何人插手此事,我曾試圖将華兒帶回來,但吉月很是狡猾,我始終未得方法。”
齊慕言:“現在龍華已故,夫人還請節哀。”
龍母轉過身來,眼内閃出一絲亮光,“沒有,霧昭是個有情義的孩子,她用神弓之力,留住了華兒的原神,我将他供養在這蚌中,給我們娘倆都留了一線生機。”
蘇芷秋瞪大了眼睛,說道:“怪不得那裡面有人呼吸的聲音。”
齊慕言:“那您這次找我們過來是為了?”
龍母見齊慕言很聰慧,已經領略了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我知道華兒罪孽深重,他對不起你的母親,雲清本有大好的前途,奈何華兒的強行入命,改變了她的命格。我也是女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殒命。”
蘇芷秋聽她這麼一說,随即上前,一把抓住龍族王母的衣袖,說道:“你能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