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左右兩邊的箭風讓松蘿應接不暇,白珩和丹楓的箭矢如閃電般飛馳而去,還未來得及反應靶子就已經應聲而倒。
身後傳來景元和應星喊漂亮的聲音,而站在兩人中間的松蘿緊繃得不行,以她現在功力等下結束後判罰勝負會面臨什麼,光是想想就想要逃跑。
師父和白珩姐真的不是在和她開玩笑嗎?
還未思索個辦法出來,右側同時射出三支箭矢,轉頭看去白珩驕傲的對她揚了揚下巴。
“真……”
又一聲箭矢射出聲音響起,松蘿還沒轉頭,前方五支箭矢同時擊中靶心。
箭矢上還有碧波湧動,松蘿驚訝地轉頭,正對上丹楓輕飄飄放下曲弓偏頭看過來。
“……”看着那雙眼睛,松蘿咽了咽口水,心跳不知道為何加速了。
“好你個丹楓,别以為這樣我就會認輸。”
話音剛落,白珩直接從箭筒中拔出幾支箭矢,以松蘿從未見過的高難度動作射中靶心。
賽前說的是十支箭,射得又準又快就算赢,但進行到現在性質好像全變了。
一兜滿滿箭筒很快就要見底,她身邊兩人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要不是白珩後院中的靶子都多夠結實,她都懷疑之後要重建後院的程度。
“沒有了。”
丹楓沒有情緒的話響起的時候,她看着白珩也将箭筒中最後一支箭射出。
勝負到這裡應該已經很明顯,但在場卻無一人說話,視線都落在松蘿身上。
這是要讓她親自宣布的意思。
頂着在各領域都是傑出人才的五人視線,她第一次感覺到壓力山大。
如果沒記錯她今日好像是來學射箭的,可到目前為止好像又什麼都沒有做。
“那個……”她清清嗓子絮絮叨叨地開口,“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我突然想起長樂天有事情,我先走了!”
腳底抹油,松蘿從來沒覺得自己跑得這麼快過,臨到要出後院,她停下再次回頭喊道,
“師父,白珩姐你們倆都很厲害,算我輸了,下次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說完後她頭也不回向着大門跑去。
松蘿的身影消失在後院,丹楓放下手中的曲弓轉身看向白珩:“力量準确度速度都有提高,不過注意力還需要集中,少點炫技。”
“丹楓你今天炫技炫得也不少啊,”白珩背手傾身笑盈盈道,“今天本姑娘甘拜下風,下次再與你決勝負。”
“下次,不要讓松蘿站在中間。”
“哈哈哈哈,”白珩直接笑起來,手肘撐在來到身邊的景元肩膀上,“看起來我們龍尊今日注意力也不太集中。”
面對友人的調侃,丹楓沒有回答轉身準備離開。
“丹楓,”鏡流叫住他,快步上前,“無論何時你這小徒弟都站在你這邊。”
“你真不打算正式收她為徒?”
應星抱着手走到鏡流和丹楓身邊搖搖頭,
“鏡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持明龍師的性情,要是真的收為徒弟,羅浮仙舟都能被他們鬧翻天。”
“那松蘿的處境就很尴尬了,她不屬于仙舟任何一個種族,在市井中沒有背景護着,很容易受欺負。”
“持明龍尊的徒弟都能被欺負?那群龍師将身份消息掩蓋得這麼好?”白珩不解地問道。
面對白珩的問題,鏡流看着丹楓繼續道,
“不算其他地方,就長樂天來講,知曉松蘿與你關系的少之又少,最多以為是持明族。”
丹楓擡眸與鏡流對視,半晌後皺了皺眉:“以前發生過什麼事。”
“看起來,你與松蘿的關系比我想的要淡薄許多,不過也正常,松蘿這孩子報喜不報憂平日總是帶着笑容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聽楓院也因此才沾染些人氣。”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啊?”景元嚴肅問道。
鏡流搖搖頭:“這事也并非我親眼所見,是麾下一位雲騎所訴……”
穿過長樂天熱鬧非凡的正街,繞過轉角便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中。
昨天本是約定來看望仙舟阿姊的日子,結果回來後太多事情就延遲到了今天。
原本是想學完箭術才去的,可今天那個情況,着實不是她能駕馭得了的。
那位阿姊在她流浪仙舟街頭時給過一個饅頭,為當時餓的快沒氣的她帶去希望。
後來才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見,已經失去光明好幾百年。
之前她每一周都會來一次,直到某天再去的時候有人告訴她,阿姊已經離開了仙舟。
聽說是被親人帶走的,但她知道那個親人絕對不會這麼好心。
她試圖尋找過,可是卻沒有蹤迹。
“對對對,姐姐就是那邊。”
一個做作的童音響起,松蘿停下腳步向四周看了看,空無一人。
“啊!”
這次是女孩吃痛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大群男女的嘲諷的笑聲。
見狀松蘿立刻就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又是長樂天那群年紀不大喜歡欺負人的男男女女。
上一次為阿姊出頭,差點被冤枉進十王司,還是一位路過的雲騎洗清了她的嫌疑。
那群男女中有長生種也有短生種,有仙舟人也有外來人,但無一例外的就是毫無同理心,喜歡欺負弱小,特别是長樂天小巷中這位眼盲看不見的阿姊。
加快腳步,松蘿毫不客氣推開阿姊的門憤怒道:“住手!又是你們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