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讓熟睡的松蘿眼皮動了動,翻了個身後才慢慢睜開眼睛。
抓着頭發懵懵地坐起身,她這才發現自己昨晚直接在窗前的軟榻上睡着了。
她還真是哪兒都能睡。
摸着後頸扭頭看向窗外,今日依舊是陽光燦爛的一天,掀開身上的被子松蘿準備起身。
等等?哪裡來的被子?
低頭看着手裡拽着的被子,松蘿眨了眨眼睛随後又感覺到膝蓋上有東西。
立刻翻開衣衫,發現原本有一道傷口的地方已經被上藥包紮過了。
夜晚的聽楓院除了她和丹楓就隻有從未露面的暗衛,顯然暗衛不會給她包紮傷口,那麼……
“師父來過……”松蘿喃喃着,心裡又喜又悲,喜的是師父居然為她包紮,悲的是她本應離他遠些,卻适得其反。
現在的發展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她越想越發慌猶如汪洋大海中央找尋不到方向的孤舟。
修得‘心武’刻不容緩,松蘿連忙起身,梳洗完畢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她先是去了廚房,發現聽楓院廚師今日已經在忙碌。
“您今天來的這麼早?”
背對着她的廚師轉身喜笑顔開:“松蘿醒啦,來,把這碗粥喝了,這可是龍尊特意吩咐的。”
“啊?師父讓的?”松蘿端着那碗粥,看了看周圍,“昨日那些餐盤和食盒呢?”
“沒有啊,我早上來的時候都收拾得幹幹淨淨,應該是龍尊自己收拾了。”
說完廚師轉身繼續哼着歌曲準備其他的菜品。
坐在廚房的餐桌前,松蘿看着那碗粥,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松蘿沒有立刻喝粥而是捧着臉嚴肅思索着,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隻能歸結于師父人實在是太好了,不光收留她還事無巨細地為她安排。
喝完粥洗完碗筷和廚師告别,她提着裙擺迅速從後門離開聽楓院,一路小跑到工造司門口。
“應星!”
時間掐得剛剛好,身穿工造司紅色主體衣服的應星回頭看向她,表情像是見鬼般。
她大步上前來到應星面前禮貌打招呼:“早上好呀應星。”
作為她們中唯一一位短生種,松蘿曾經糾結過要怎麼稱呼應星。
畢竟按照外貌,頭發開始花白的應星是他們中年紀最大一個,但長生種和短生種的時間不能一概而定,于是她決定稱呼名字。
“你是誰?”
雖然應星外貌看上去年紀最大,脾性上卻能夠和她們中年紀最小的景元過招。
“我是松蘿!”
“不不不,你絕對不是松蘿,真正的松蘿怎麼會大清早來我工造司?不應該在丹楓身邊打轉嗎?”
“……”松蘿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又覺得他說的沒毛病。
應星抱臂看着她,松蘿一下子就注意到那與丹楓相似的護腕。
忍不住一笑,兩人的關系是真的好,師父也可寶貝那隻護腕,不過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自己說的。
“笑什麼,”應星繼續問道,“松蘿,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燈籠又壞了?”
搖搖頭,松蘿擡頭看向他:“沒有,我是有件事想要找應星你幫忙。”
“說吧,我聽着呢。”
左右看了看,工造司門口站着些許人,好幾個都在往她們這邊看。
“不用理睬他們,昨日長樂天的事情已經傳遍羅浮,大家對你和丹楓的關系猜測滿天飛。”
松蘿捂住臉歎了口氣,果然還是給丹楓惹了麻煩,這麼說的話他現在應該又是被龍師們叫去了。
“現在捂臉太晚了,要捂的話昨日就應該把丹楓的衣衫從頭蓋到腳。”
面對應星的調侃,松蘿放下手正色道:“應星,我想找你了解學習怎樣鑄造武器。”
“……”
說完後松蘿就站在應星跟前靜靜等待着,結果好一會兒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和回答。
“應星?”松蘿又向他邁出一步手揮了揮。
“……”應星眉頭跳了一下開口,“你該不會繼要拜師白珩後又找上我了吧?”
抓了抓頭發,她不好意思道:“白珩姐那裡後院需要重新整理,我就想說先來了解武器,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應星皺起眉頭,似乎對她這個說辭不是很相信:“松蘿,你看我眼角。”
“啊?”她眨眨眼仔細觀察着,“眼角有什麼?”
“皺紋啊!”應星立刻回答道,“我這個年紀,等下丹楓來找我比試,我可受不住。”
“師父為什麼要來找你比試啊?你是仙舟最厲害的工匠啊!我不止一次想如果能有你親手鑄造的武器該有多好。”
“停!”應星伸手打斷她,“不要以為你說好話我就會答應你,你剛剛說想要我親手鑄造的武器是嗎?”
“想,但我沒這資格,”松蘿非常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我才想要找你們學習呀。”
聽到她的話,應星眼珠子一轉:“這樣,要我教你鑄武也可以,不過武器是給有力量的人準備,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力量有個充分了解。”
“力量?”
“就是每個人适合武器不一樣。”
原來是指這個,松蘿随即就想告訴應星自己适配弓箭,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聽應星的話,像是要她先去試一試每一種武器再說。
“那我要怎麼了解呢?”松蘿好奇問道,“工造司可以嗎?”
“工造司沒有練武場,”應星搖搖頭攤開手,“不如我帶你去找鏡流和景元。”
“我聽說最近仙舟在準備新一屆的演武儀典,鏡流作為霸榜多年的劍首,正在給羅浮參賽者做魔鬼訓練。”
“……鏡流姐不參加嗎?”她好奇問道。
“參加啊,劍首除了她外還會有其他人嗎?”應星語氣中居然不自覺帶出幾分驕傲。
想來每次鏡流姐拿着他鍛造的支離劍登上劍首位置時,他都非常驕傲。
應星帶着她離開工造司門前:“多做些訓練總是沒錯,羅浮這些年雖然沒出什麼大事,但防患于未然總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