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走路都沒聲。
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間,松蘿關上房門蹲在地上默默地掉眼淚。
這種滅頂的絕望感從未有過,那些流浪的日子裡,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丹楓,他一定還活着。
這個念頭就是希望,是照亮她前路的光,所以哪怕再黑暗的地方她也不絕望不害怕。
更何況在那場大戰之前,丹楓從未如此生過她的氣,也沒有現在的情況發生,兩人在這個聽楓院中師徒相稱,一直平淡和諧相處。
他們出征她便在聽楓院中等待,他們回來她便與他們推杯換盞。
然而重來一次,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被強行打進身體裡的生命書、無法說出口的未來、精靈族的暗示以及那時刻浮現在腦海中的警示話語。
大顆大顆的淚水将地闆浸濕,她以前不是沒崩潰過,但每次流浪崩潰時隻要想到與丹楓在聽楓院相處的這些年,她就重新恢複動力。
可是現在……松蘿将頭深深埋進腿裡咬着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小貓似的嗚咽聲在房間蔓延,半晌後又突然消失,松蘿将頭重新擡起,滿臉淚水眼眶通紅。
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松蘿站起身走到窗棂邊。
無論如何惹師父生氣确實是她不是,後天生日宴一定要道歉。
至于其他的事情……松蘿暗暗給自己鼓勵着,一定要堅強。
一滴淚又從金色眼眸中滑落,她迅速擦掉。
如果按照警示的話語所言能夠成功挽救,那麼再苦也不怕。
如果修得‘心武’能夠改變未來,她就不顧一切地修!
對他們好的,無論多麼困難多麼難以取舍她都去做。
隻要别在像之前那般……
推開窗戶,一陣秋風吹進來,似乎還夾帶着羅浮仙舟上孩童的玩鬧聲。
有她沒她,仙舟都是如此,可如果沒有丹楓他們,仙舟或許就不是如此了。
這麼算下來,她還是賺的。
望着秋日的天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唇角才扯出一抹笑容。
“松蘿,吃飯了。”
門外響起長明的聲音,站在窗戶邊的松蘿回頭壓抑地答應一聲,
“好。”
“好什麼?”曜青龍尊天風君悄聲在他耳邊,“飲月你可别亂來。”
丹楓瞟了他一眼:“你不想結束今日這折磨嗎?”
“說的也是。”
天風君挺直背脊看着議事廳内衆人:“今日的議事先到這裡,大家都回去想想,明日我們再把剩下的事務讨論清楚。”
走出議事廳,丹楓擡頭靜靜望着黑下來的天空,半晌後手摸向平日挂着玉兆的地方卻發現撲了空。
丹楓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眼眸中帶出一絲疑惑。
“在找什麼?”
“玉兆。”
聽聞他的話後,曜青龍尊天風君立刻走到他身側:“不見了?”
“可能是忘在聽楓院中。”
“飲月你還能丢三落四,簡直奇聞,”天風君側身看着他,“今日你能趕來我很開心。”
“你是開心有人陪你一起坐牢吧。”
天風君大笑起來打趣道:“這議事嘛,一龍坐牢也是坐,兩龍一起坐還有個伴。”
“那怎麼不見你來羅浮陪我坐一次?”丹楓面無表情回怼。
“因為你心善!”
“……”丹楓收回視線邁開步伐就要離開。
“這又不是我說的,是你那小徒弟以前說的,我可都記着,”天風君火速上前跟在丹楓旁邊,“對了,怎麼沒把你小徒弟一起帶來。”
“議事,不便帶她。”
天風君有些驚訝連忙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議事就帶在身邊了?”
丹楓停下步伐轉身看向笑得一臉燦爛的天風君。
“我記得曜青龍尊這裡有一塊上好的料子,做出來的手镯碧綠透亮。”
“你要做什麼?!”天風君收起笑容警覺道。
丹楓唇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盯着天風君:“不如就看在我來陪天風君坐牢的份上,将那塊料子送給我。”
“丹楓你搶劫啊!那塊料子我都不舍得用!”
“彼此彼此,你去羅浮的時候,也沒少和松蘿搶吃的。”
“這能一樣嗎?!”天風君吐槽完後發覺不對勁立刻打量着丹楓,“你要用我那塊料子給你小徒弟做手镯?”
丹楓沒有回答也沒有否定,隻是盯着他。
見此,知曉他心意已決,天風君眼珠一轉,回身落地起勢,沖丹楓揚了揚下巴:“想要可以,飲月你來與我試試。”
松蘿一晚上沒怎麼睡,好不容易睡着夢見師父比武的身姿沉浸在夢境中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打開門:“雪浦龍師你怎麼來了,師父他不在聽楓院。”
雪浦是唯一一個不與丹楓起沖突支持他的龍師,也是教養龍尊出力最多的一位。
所以來聽楓院的次數也多,她的話丹楓多多少少會考慮,松蘿自然也對她比其他龍師更多一份尊敬。
“我不是來找他,”雪浦依舊穿着紫色的衣服上前拉住她的手,“走走走跟我來。”
松蘿拉停雪浦龍師:“去哪兒啊,我還沒梳洗。”
“對,梳洗,”雪浦立刻将她重新拉回房間裡囑咐道,“松蘿,你快些梳洗,然後跟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