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要喝什麼?”
“我都可以。”
“那就和我一樣吧。”
松蘿點點頭手肘放在桌子上扭頭看向窗外,思緒不自覺又跑遠。
也不知道師父在做什麼,還有沒有在生她的氣。
“飲月!丹楓!”
天風君崩潰又心疼地指着那上好的料子:“我這麼好的料子,你能不能溫柔點!你小徒弟不是說你很溫柔嗎?”
認真打磨那塊料子的丹楓擡眸看向他:“天風君既然把這料子給了,那便是我的。”
“……”天風君心痛地坐到身側扯開話題,“你說冱淵君又一次百年生辰我要送什麼?”
丹楓手中動作不停淡淡道:“上上次你送冱淵君一頂外星系冠冕,純金打造,結果沒估量好龍角間的距離,她的表情我至今難忘。”
“……”
“上次,你說其他地方盛行生日蛋糕,請外人為冱淵君專程做一個,還未來得及吃就被打翻在地。”
天風君唇角抽搐:“摔進蛋糕裡的可是羅浮濤然龍師。”
“而你!堂堂羅浮龍尊,”天風君痛心疾首指着低頭的丹楓,“護着小徒弟腳底抹油就跑,至今濤然龍師都不知道。”
“濤然自己摔的。”
說完丹楓閉上眼睛手中綠光漸漸興盛,天風君垂眸看着那塊上好的料子慢慢變成一隻手镯形狀。
搖搖頭,天風君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天風君。”
背後涼飕飕的,曜青龍尊面無表情轉頭對上另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而這張面無表情的臉說出來的話極其可怕。
“我記得府上有一對小銀鈴,據說那小鈴铛能夠抵擋一些簡單的傷害。”
天風君點點頭絕望道:“你的消息可真靈通,要不我把宅院一起送你得了。”
“你這宅院冷冷清清,我要來做什麼。”
“……你聽楓院現在不冷清是吧,”天風君吐槽道,“可以給你但我也不能光吃虧。”
“上次我得了一支通體雪白猶如萬年寒冰的發簪,想來當做冱淵君的生辰禮……”
“成交!”
店鋪中掌櫃和松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是,你這就買了?松蘿這太貴,”蒼琸拿過她手上一枚翠綠指環,陽光下質地透亮細膩,還雕刻着龍紋,“這品相,你也太舍得花錢,送給龍尊的嗎?”
她點點頭拿過那隻指環放進盒子中,這是剛剛她去給白珩挑禮物看見的,就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就買下。
她要把這個當做禮物送給丹楓,就當是給他賠不是。
其實聽楓院從來不缺這些貴重的飾品,不過她已經想到要怎樣将這指環變得與衆不同。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
“今日這還是第一次見你笑。”
“啊?”松蘿擡眸不好意思問道,“你說什麼?”
蒼琸搖搖頭:“沒什麼,松蘿我們去吃飯。”
“不是才喝了茶嗎?”
“那是上午的事情了,走吧走吧,那邊新開了一家新的飯館。”
“我……”蒼琸沒有等松蘿說話,拉着她手腕就在宣夜大道跑起來。
蒼琸還是這樣,總是不聽她說的話,我行我素。
不過看在他剛剛非要陪自己買禮物的份上,請他吃個飯就當還禮。
可讓松蘿沒想到的是,她完全是上了一條賊船。
吃完午飯蒼琸拽着她去坐星槎遊雲海,說自從成為雲騎軍後就沒有好好遊玩過,很懷念小時候的感覺。
把正想拒絕的松蘿堵了回去。
遊完雲海後她想回家還未開口,蒼琸又逮着她去吃晚飯。
一天下來,松蘿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而蒼琸……
到最後都還活力滿滿,她是真的不太理解這一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似乎從雪浦龍師早上出現開始就不太對勁。
一來二去羅浮的天空被一塊巨大的黑色絨布緩緩地遮蓋,白天的喧嚣漸漸被吞沒。
松蘿加快腳步想要趕在日落前回聽楓院,但仍舊失敗。
跟在她身後的蒼琸在之前已經了解她和丹楓的關系,見她如此急切關心問道:“你回去晚了龍尊會罵你嗎?”
“師父不會罵我,但是我答應過他,要日落前回……”
一片楓葉吹到她胸前,松蘿停下腳步,眼前的情形讓她不自覺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
通往聽楓院小陡坡兩側的燈籠已經亮起,一路蔓延向上。
“這些燈籠還挺好的,照亮你回去的……松蘿!”
沒有理睬身後蒼琸的呼喚聲,她飛快跑起來心裡止不住地猜測。
那些燈籠是她為晚歸的丹楓所準備,而今天卻亮着。
難道說……
跑過小陡坡的轉角,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中。
松蘿腳步慢慢放緩,生怕打擾這個夢境。
聽楓院前,那人碧波蕩漾的龍角在夜幕中顯眼無比,背着的手壓在墨黑的長發上,另外一隻手提着燈籠,暖黃色的光照在臉頰上格外溫柔。
“師父……”松蘿不敢相信地輕聲喚道,心裡止不住地想問。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現在不光提前回來,還為她提前點了燈籠,照亮回家的路。
為什麼?
提着燈的丹楓在聽到她呼喚後立刻轉身擡眸,視線不經意落在她身後,審視片刻後喚道,
“松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