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丹楓身邊看了一天古籍,松蘿可以說是痛并快樂着。
能夠待在丹楓身側,這份來自心底的安甯連帶着枯燥的古籍都變得稍微有趣起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些古籍和之前看得微微不同。
這次的古籍不是那些全是文字科普性的書籍或者文學,而是類似于修行心法的書籍。
讀完之後,松蘿根據書上所訴暗暗調動氣息遊走一圈後整個人都輕盈不少,聽力好像也增強許多。
似乎連聽楓院山下民衆的聲音都能夠聽見,真是神奇。
松蘿坐在丹楓身邊聚精會神一字一句通讀,體内的氣息也越來越順。
待她不自覺看完一本後,她拿起書本眸光閃閃擡頭:“師父……”
擡頭瞬間對上丹楓的視線,霎時掉進一汪碧泉,松蘿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溺水,一下子就把想詢問的話抛之腦後。
“何事。”丹楓沒有移開視線先開口問道。
“我……”松蘿‘溺水’的腦子短路張口就來,“你幹嘛看着我?”
結果說出口的刹那,她就感覺自己真的有病。
丹楓看着她當然是為了監督學習啊。
“不是,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是說……”
“隻是想看看你而已,沒有為什麼。”
“啪嗒。”松蘿手上的書本直接掉在地上。
丹楓一臉淡定,伸手拿起身側掉落古籍放在她手中。
“這些古籍你多多看看,對你的氣息調理都有幫助,龍師乃至于龍尊從小都會接觸這些。”
還未從丹楓隻是想看看你這句話沖擊中回過神,又被龍師和龍尊學習的古籍震驚。
松蘿不自覺将手放在胸前認真問道:“是持明族的秘籍?”
丹楓再次拿起身前的古籍:“好好學。”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已經顯而易見。
松蘿緩緩伸手拿過古籍,心頭五味雜陳。
“龍師他們……”
一隻手輕輕捂住她的嘴唇,她擡頭看向丹楓。
丹楓無比認真地看着她語氣溫柔:“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掌心移開,溫柔劃過她的唇瓣,心口一癢連帶身子抖了抖。
松蘿感覺自己腦子快要轉不動,溺水感越來越強烈。
“況且就算問起來,不承認就是。”
“……”松蘿努力咽了咽口水,“能這麼無賴嗎?”
“不一直都是嗎?”
好有道理的樣子,松蘿忍不住笑出來,讓她想起某年方壺龍尊冱淵君的生辰。
當時濤然龍師不滿丹楓帶她去,一路上念叨,直到晚宴要開始都還在念叨。
那次曜青龍尊天風君為冱淵君準備了一個當下流行的生日蛋糕。
然而濤然龍師被她和丹楓氣得神志不清,隻顧着教育她們沒看前方直沖沖栽進蛋糕中。
場面頓時混亂。
她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丹楓拉着她就開溜,頭也不回離開。
至今濤然龍師都還不知道她們溜得那麼堅決,以為大家都在他身邊。
“你在笑什麼。”
丹楓的詢問将她從回憶中喚出來,松蘿挪了挪身體湊近些笑着道:“我想到上次方壺龍尊的生辰。”
“說起冱淵君生辰,馬上又是一百年。”
又快到冱淵君百年生辰,松蘿暗暗算了下時間。
如果按照這個時間算的話,距離那場大戰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她對于修行到現在都是半吊子,按照資質來說,她還是要加快步伐。
“松蘿。”
“嗯?”她擡頭看向丹楓,“怎麼了師父?”
“到時候……”
丹楓的聲音戛然而止,低頭拿起發出光亮的玉兆。
松蘿跟着一起看去:“發生何事?”
放下玉兆,丹楓皺起眉頭剛剛還柔和的面部嚴肅起來,
“演武儀典出事了。”
丹楓和松蘿起身出發去丹鼎司,實在是沒想到這屆演武儀典第一天就出事。
各仙舟的将軍翹楚都彙聚一處,按道理來說現在的羅浮仙舟應該是非常安全。
到達丹鼎司的時候,白珩和應星站在門口交談着什麼。
“白珩、應星,”丹楓呼喚兩人的名字後走上去,“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珩和應星對視一眼轉身看向丹鼎司的大門:“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那比試的人突然就發狂襲擊對方。”
“是……魔陰身嗎?”松蘿不确定問道。
“不是魔陰身,就是普通的發狂?”白珩語氣不确定回頭看向她們,“風浣龍師當時在現場,他最先上去差點兩人情況,可以去問問他。”
“受傷的比試者你們可認識?”
應星點點頭:“一個來自朱明,一個來自羅浮,其中羅浮的那位我們都認識,蒼琸。”
蒼琸?松蘿驚訝後皺起眉頭,想起他發消息給自己要她去加油的事情。
沒想到她沒去,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丹鼎司内傳來腳步聲,幾人轉眸看去,很快風浣龍師的身影出現。
“龍尊。”風浣龍師見到丹楓上前禮貌問好。
“風浣,人怎麼樣?”
“回龍尊,司鼎與我同時為比試兩人診療,沒有太大問題,休息幾日就好。”
“可是當時的場面看起來那麼吓人,朱明那位參賽者六親不認,渾身散發着一種……”白珩尋找着形容詞表情嚴肅。
“一種黑暗的感覺,形容不出來,從未見過。”應星将白珩的話補全。
“沒有你們所說什麼黑暗感覺,就很普通的傷口,不過這件事确實蹊跷。”
風浣身側的司鼎點點頭:“精神狀況也很好,與堕入魔陰身前提不符合。”
黑暗的感覺……松蘿垂眸仔細思索着片刻後擡頭問道,
“我可以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