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松蘿被突然變得盛情的應星拽住,無論她用什麼借口都沒有辦法離開半步。
松蘿無奈了,擡頭看着應星:“應星,你沒事吧。”
“什麼事?”
“就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我還說你奇怪呢,大清早的一個人跑出聽楓院,”應星很自然的将話頭丢回來,“難道說你要離開?”
“……”松蘿側身遮了遮身前的挎包,“我離開能去哪兒啊。”
“對啊,你離開想去哪兒啊。”應星低頭看着她反問道。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種今日應星就是故意來堵她的既視感。
可是應星怎麼知道她想離開。
“我……”松蘿違心地搖搖頭,“離開了就沒地方去,這裡有吃有喝的我幹嘛要離開。”
聽完她的話,應星抱臂點點頭指着她:“所以啊,沒有什麼事情無法解決,逃避是不可取的。”
“應星,”松蘿認真喚了他一聲,“你就沒有害怕想要逃避的事情嗎?”
“你覺得呢?”
流浪的日子裡,她曾試圖探聽過應星這個名字,可是卻沒找到蹤迹。
甚至有些許傳聞說鏡流和他都堕入魔陰身。
可是怎麼會呢,怎麼會走到這地步?
想到這裡,她站在應星身側試探道:“壽命?”
應星豁然一笑放下手面對她:“有限的生命無限的創造,無限生命有限的創造,你更喜歡那樣。”
松蘿搖搖頭:“聽不太懂,隻是覺得壽命越長與好友相處的時間就會越長。”
“長生種也會堕入魔陰身,我覺得與其那樣活着,不如早些入輪回,等歸來再與好友把酒言歡。”
“隻有長生種會堕入魔陰身是嗎?”松蘿認真問道。
“你要是問仙舟長生種的話确實是這樣,不過松蘿你不是仙舟人,不用擔心這個吧。”
應星以為是她在擔心自己,語氣中充滿安撫。
但松蘿在聽完他的話後卻陷入沉思。
既然如此,那應星是短生種堕入魔陰身的傳聞就不是真的。
那這個傳聞又是怎麼來的?
她感覺自己缺失了很多信息,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
規避那場大戰,或許白珩沒事,就沒有後續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胸口郁結的氣息松了一下,随即腦海中出現的身影又讓她一窒。
那個身影有着和丹楓相似的面容和氣質,對她總是淡淡的疏離。
可每當出聲喚他的時候還是會回應。
三月七說,他是星穹列車的丹恒,是自由開拓的丹恒。
星告訴她,丹恒承擔了丹楓的罪孽,奔赴自由的明天。
所以如果她成功,丹恒會怎麼樣?
松蘿陷入恐慌中,她甚至覺得自己很自私,什麼都想要。
“松蘿?!”
應星關切的聲音将她從泥沼中拉出。
回過神來後,松蘿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濕,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一樣。
“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她搖搖頭:“我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應星皺眉等待着。
“轉世前轉世後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應星不解上下打量她:“仙舟目前來說除了持明族還未見過‘轉世’的人,這事你得去問丹楓。”
“那應星你覺得呢?”
應星愣了一會兒認真開口道:“其他人打個問号,但你如果是問持明族,那明确告訴你,我認為是一個人。”
“那要是對方說不是呢?他不記得?前人的罪責還要落在他身上嗎?”
“誰啊?丹楓?”應星被她的問題弄得越來越疑惑,“那我的話能追殺他一路,我和他有這麼多事一句不記得就想賴過去,不可能。”
說完應星還堅定地點點頭:“絕對不可能,不過你這假設的前提是……好幾百年後他又蛻生不認識你?”
松蘿冷靜些許搖頭否認:“我沒說是師父。”
應星了然重新直起身體:“你就是想太多,未來之事誰都說不準。”
可既定的未來她已經經曆過一次。
露出一抹不找眼底的笑,松蘿掩蓋住心底的恐慌:“那我就先……”
“到了。”應星再次打斷她。
“到哪兒了?”
“你不餓嗎?”
“我不……”一陣咕噜聲從松蘿肚子裡傳出來,她尴尬道,“餓。”
但她不是要說這個,松蘿鼓起勇氣跟上應星去早餐攤步伐:“那個應星,我是有其他的事……”
“你要幾個?”應星回頭望着她。
“……一個就好。”
應星回過頭對着早餐攤老闆:“三個。”
絲毫沒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松蘿有些無奈,但很快就被熱乎乎的早餐塞了一手。
今天隻要有應星在,她好像就逃不開了……
松蘿在去演武場的路上接受了這個現實,手裡拿着早餐憤憤咬上一口。
真好吃,她驚訝低頭看着手裡的早餐。
“好吃吧,我啊甯願繞路都要來這家老闆這裡買早餐,白珩帶我來的。”
“應星你是不是和白珩姐認識的時間最長?”松蘿隐隐約約記得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