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道最後收劍的時候,席清意猶未盡。
席清一直都知道司念塵劍術超絕,今日交手,才知他之前了解的司念塵不過冰山一角。
司道對席清說:“想吃什麼飯,自己做。”她把一瓶丹藥遞給席清,“止疼的,吃了之後兩個時辰内靈力隻能使用一半。”
說完司道就出了院子。
席清握着手裡的小瓷瓶,對着司念塵的背影行禮,“恭送師尊。”
司道去到飛劍宗安置的地方。
飛劍宗弟子看見司道,面上恭敬中帶着些慌張,“司宗主,不知您來此所為何事?”兩位弟子引着司道坐下,奉上熱茶。
司道擺手,“不必忙了,我來找你們宗主。”
韓嘯那邊聽見司道來了,以為她要解決昨天的事情,上門來賠禮道歉,所以也沒讓司道多等。
“司宗主,大早上就來找韓某,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韓嘯進來以後直接問道。
司道點頭,“不錯,我是為我弟子席清之事而來。”
韓嘯面露得意,司道修為第一又怎麼樣?現在不還是得給他賠禮道歉!想到這裡,韓嘯還故作寬宏大量,“司宗主說得哪裡話,小孩子不懂禮數,哪裡能勞動司宗主親自上門?”
聽韓嘯意會錯了她的意思,司道有些詫異,但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口氣,“我來,是替我弟子讨公道的。”
韓嘯面色冷下來,“司宗主未免太過偏寵弟子,昨日你那弟子傷我不輕,還幾番折辱于我,司宗主就是這麼教弟子的?”
司道并不在意對方生沒生氣,隻是說:“你修煉一百多年,欺負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輩,也沒要臉啊。”說到這裡,司道站起來,揮手将門關上,屋裡便隻剩兩人,“況且,韓嘯,是你技不如人!”
到這時,韓嘯明白,司道是真的要替席清那個魔頭要公道。
韓嘯不敢和司道直接作對,但也不願意吃虧,隻問:“我飛劍宗向來以道衍宗馬首是瞻,當年為修補誅魔陣,損傷無數,這些司宗主認不認?”
司道笑了,“韓宗主讓我認?好啊,那把你飛劍宗并入我道衍宗吧。”
司道站起來,“我這裡有兩條路。第一條,你和我打,你對席清用的招數,用的手段,我都還給你。第二條,你去向席清認錯。”
韓嘯臉色鐵青,“司道,你不要欺人太甚!”這兩條路他都沒法選,他自己知道他和司道修為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裡,而那個所有手段裡邊,肯定也包括席清身上種的心魔。所以和司道打,相當于自尋死路。
至于和席清那個魔頭道歉,相當于把他和飛劍宗的顔面都踩在了地上,他更不能做這樣的事。
司道微笑,“我要欺人太甚的話,你昨日就站不起來了。”
她邁出一步,周身的力量傾瀉而出,隻鎖定韓嘯一個人。這力量太強,韓嘯扶着桌子都站不穩,接着,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入兩人耳中,“咚”的一聲,韓嘯直直跪在了地上。
司道撤去力量,“第一條路我替你試了,你不是我一招之敵,我不想要你的命。”她看着韓嘯,韓嘯眼裡全是恐懼。
剛才司道對他發起攻擊的一瞬間,他就調動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抵抗,甚至法器符咒都捏在手裡了,可是沒有一點兒用。
韓嘯特别怕司道這時候殺了他,好容易他掩蓋住了眼睛裡的害怕,強打起精神來,跪直了上身,“司宗主既然不準備殺我,那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了。”
韓嘯以為他說這些話很有風骨,可是他态度的軟化已經從話中表現出來了,他已經把稱呼從司道變回了司宗主,而且現在,他是真的想好好商量。
司道掃他一眼,也不願讓他太難堪,控制着力量給韓嘯接骨,随着一聲悶哼,韓嘯兩隻手都趴在了地上。
她依舊坐得端端正正,韓嘯也忍着劇痛坐了回去。
韓嘯見司道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小心試探着說:“我們飛劍宗在天下人眼中終歸是千年的大宗門,我實在不能拿宗門的名譽開玩笑。”
這話不假,若是韓嘯是給司道認錯的話,他也不嫌丢人,可是席清,名聲那麼壞的魔頭,就是不能。
司道點頭,“我理解,那麼韓宗主再想想辦法?”她語氣似乎沒有不快,是真的要和韓嘯解決問題。
韓嘯便說:“按司宗主的意思,我向席清認錯,這樣最終是折了我飛劍宗的面子來長席清的面子。不如我們飛劍宗多花些力氣,對外宣傳席清在這次宗門大比的表現?”
司道像是不滿,冷哼道:“韓宗主怕是管不住别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