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臉色發白,不禁轉身尋找司道的身影,卻見司道已經站在屋頂上,手下的法陣由小變大。
司道沒空聽人口角,洛城很大,百姓回了屋子并不能确保安全,她現在要做的是在所有房屋的外邊下一道禁制,保證魔族在三個時辰内不能破門而入。但是這道禁制也隻能擋住低階魔族,若有高階魔族,這禁制便起不了什麼作用。
在洛城附近遊曆的仙師不斷趕來,都停在司道不遠處,等待司道吩咐。
司道往下看過去,見隻有王後還在院中站着,便對一位仙師道:“先将王後送回屋内。”
空中的魔氣越來越重,伴着轟隆隆的雷聲,這次誅魔陣碎開的程度,比兩年前席清撕開的那次要嚴重的多。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盯着空中。
席清手裡抓着劍,心髒一下一下抽着痛,臉色越來越白。他擡頭看誅魔陣,那道裂縫越大,他的心就越痛。
誅魔陣裂開了!
無數魔氣湧出,司道立刻飛身到最上邊,手中結印去阻止魔氣,其他仙師也上前去斬殺逃散出的低階魔族。
司道結的印果然将魔氣阻在外邊。其他仙師都放松了些,但司道清楚,絕不止于此。
她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洶湧着的碾壓一切魔族的大魔氣息,許是——魔尊。
在阻隔魔氣的印記碎開的瞬間,司道已經和魔尊戰至一處,同時對所有仙師道:“先殺高階魔族。”
他們人太少,逃出來的魔族太多,隻能以百姓的安危為先。
魔尊身材高大魁梧,出招時對眼前的女子毫不在意,“雲洲大陸果然是越來越堕落了,和本尊對戰的竟是你這麼個二十幾歲的丫頭。”魔尊歲數的零頭都不止這些,和司道打,他總覺得他好像在欺負一個嬰孩。
司道出招毫不留手,她隻有先将魔尊打傷,才能騰出手去封印誅魔陣。
因為一開始的輕視,魔尊身上被砍傷,胸前溢出幾縷黑氣,然後傷口自行恢複。他認真起來,擡手召出自己的武器,一把長戟。
和魔尊打鬥的過程中,外逃的魔族越來越多。
席清攔在最後邊,從其他仙師手中逃出來的魔族,不論高階還是低階,都隻能在席清劍下化作一團黑氣消散。
漸漸的,道衍宗和其他宗門的支援到了。
席清便飛身上去。
師尊被魔尊牽制住沒法修複誅魔陣,其他會修複誅魔陣的,根本抵抗不了誅魔陣前魔尊的壓制。
這個陣,隻能司道去修。
席清接替師尊的位置,攔住魔尊。司道看他一眼,知道時間緊迫,便趕緊去修複陣法。
席清和魔尊對打,才知道魔尊的力量有多恐怖。他站在這裡,出招甚至都不如剛才靈活。
短短一刻鐘,席清身上就落了傷。魔尊的兵器刺過來時,他的心髒痛的讓他沒法動作,心口前的護心鏡應聲而碎,他勉強挪開一步,唇角溢出鮮血。
魔尊看着席清的心口,“琴氏靈主?”若不是因為他心口處有琴氏的東西護着,即便有那塊護心鏡,也該身受重傷。
席清抹開唇邊的鮮血,繼續迎戰。
狗屁的琴氏靈主!要不是因為心髒上這東西,他也不至于疼的動不了白挨這一下。
席清出招越發的不計後果,但他的心髒越來越痛,漏洞也越來越多,隻能強攔着不讓魔尊的攻擊落到師尊身上,也不讓魔尊越過他去和師尊打。
他餘光瞥過,陣法已經修複一半了,隻要他再堅持一會兒,所有人都會平安。
可是突然,席清像是受到什麼召喚一樣,消失在魔尊面前。
沒了席清糾纏,别的來阻攔的仙師都被一掌揮開,他要把司道打下去。誅魔陣一旦被封印,他和自己的部下就得再回去。
這樣的時機千載難逢,魔尊怎會不珍惜?
魔尊擡手打向司道的後背,司道雖能躲開,可若是躲開,這一擊就會落在她正在修複的陣法上,讓誅魔陣破開更大的口子。所以她隻能硬生生用後背扛下這一掌。
她一邊将修複陣法的力量都換到左手,一邊尋找着席清。
這裡沒有他。
司道用右手接了魔尊數掌,右手已經痛麻到沒有知覺。她的力量不夠用了,若是再和魔尊打下去,陣法恐怕修複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