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救我!”宋木桃大喊。
巨獸已經奔至身前,毫不猶豫地沖向宋木桃。
這是一頭力量型兇獸,渾身的肌肉在鱗甲下起伏,鼻孔呼出的氣揚起茫茫塵土,正兇狠地盯着宋木桃,一雙眼睛滴溜溜打轉,想從她身上尋回自己看守的寶物。
宋木桃不敢動。
她動一步,兇獸就跨一步,越動距離拉得越近。
宋木桃欲哭無淚,隻聽到江照月冷淡的聲音:“握緊劍,站起來。”
兇獸粗大的爪子推搡着宋木桃,如貓戲鼠。它的眼睛一直盯着宋木桃,将宋木桃拎起來抖來抖去,想把真言丸從她身上抖下來。
宋木桃暈頭轉向,撲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又被兇獸提起來,簡直要昏過去。
她腹内翻江倒海,稍微清醒,指向江照月:“是她,是她,她才是你要找的人!”
然而兇獸絲毫不為所動。
它嗅到了真言丸的氣息,就在爪子下這隻小蟲子身上。
江照月持劍立在一旁,審視着棄劍的宋木桃。
虛僞、自私、毫無長進之處,沒有一點鬥志。
朽木不可雕也。
當殺,但不是現在。
若水浮在江照月手邊,江照月提劍刺向巨獸掌心。這是它防禦最薄弱的地方,宋木桃但凡不棄劍,認真觀察,總有逃脫的機會。
可她沒有。
她睜眼迷蒙地望着江照月側臉,不知道為什麼江照月能傷到兇獸,驚訝道:“你怎麼飛這麼快!”
以這兇獸的速度,居然還追不上江照月。
江照月一手刀打暈她,終于安靜了。
真想放任她不管,讓兇獸殺了她。
江照月搖頭,将這想法抛之腦外。還沒找到脫離宗門的機會,不能讓宋木桃出差池,否則宋過問罪,她一個小築基對上元嬰,毫無還手之力。
陳丹青的渡劫雷雲漸漸散去,江照月掐算過時間,趕在最後一片雷雲消散前落在陳丹青身旁,将宋木桃推給他。
他驚愕:“這是做什麼?”
江照月回看他:“受傷了,你給療傷。”
陳丹青複雜地看她一眼。宋木桃沒受什麼大傷,驚吓倒是受了不少。
他也不避諱,伸手渡靈力給宋木桃,深入宋木桃神識安撫她。
江照月似乎從他目光中看出一絲不耐。
這倒有意思,連修士最重要、最隐秘的神府都能随意探入,他心裡卻是不耐的嗎?
陳丹青随意攤手,對江照月微微笑了笑。
宋木桃已經醒來,一見他就紅了眼眶:“師兄,兇獸要來了。”
陳丹青已經恢複了沉靜自若,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修士向死而生,今日便拿這兇獸做磨刀石,為你求一個突破的契機。”
宋木桃還想說,真言丸在江照月身上,可江照月就在旁邊,她不敢輕舉妄動,呐呐應好。
兇獸騰騰而至,兇狠的眼睛直直凝望宋木桃,警惕地瞥向四周。
陳丹青與江照月隐藏氣息站在一旁,隔絕了聲音,“兇獸靈性尚可。”
江照月抱劍倚樹,懶得看一眼宋木桃拙劣的操作,敷衍地“嗯”了一聲。
陳丹青笑笑:“你為什麼留在劍峰?”
江照月頭也不擡:“以前是報恩。”
這麼簡單?
陳丹青訝異一瞬,繼續打探:“那現在呢?”
江照月奇怪地看他,“管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