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瓦蓮京娜見狀立刻用異能操控空中的手槍,卻發現有一金屬物直逼自己的面門,無奈之下她隻能轉而操控最近的金屬物來保護自己。
沈魚一個飛撲将手槍接住,反手扣動了扳機。
子彈飛奔而出直逼瓦蓮京娜。
瓦蓮京娜後撤一步,迅速擡起雙手,金屬色将那枚黃銅子彈擋在了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
沈魚迅速摸起一旁的碎玻璃沖上前劃開了瓦蓮京娜的胸口,右手一抓一拽,瓦蓮京娜的心髒便不受控制地掙脫開血管的牽引直接從她胸口飛出,扼在了沈魚的掌中。
“你完了。”
【叮,系統提示,玩家沈魚剝奪了NPC瓦蓮京娜的S級異能——極光】
沈魚在瓦蓮京娜震驚的目光中捏碎了她的心髒,然後将掉落在一旁的金屬刀片撿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抹開了上面的血迹,重新放在了袖口的邊緣處。
面具人動作緩慢地走到了沈魚的面前,她看着狼狽的戰場,随即聲音虛弱地說:“戰績斐然啊,幹得......不錯......”
面具人看到了側躺在一旁的顧念的屍體。
沈魚伸手扶了一把面具人,“你沒事吧?”
“問題不大,隻是有點餓而已,上次也是這樣的。”面具人無所謂地笑了笑,她低頭掩飾般地看了一眼顯示不全的系統提示,“我發現我吞噬了世界樹之後會變身八爪魚。”
沈魚蹙眉,“什麼?你先别說了,我們先離開這裡。”說完,她便扶起面具人,兩個人攙扶着往走廊外走去。
“觀察者,我記住你了。”
沈魚回頭看了一眼轉向她們的監控設備,擡手發動異能極光将它捏至稀碎。
“沈魚,我突然改變之前的想法了。”黎景東開口說,“我想讓你殺光這個副本裡所有的天星。”
沈魚垂眸,“我現在殺了一個了,還有幾個呢?”
面具人側眸看了一眼沈魚,默不作聲地向前走着。
黎景東毫不掩飾地說:“六個,[異形]、[厄難]、[虛空]、[飄無]、[地之裂]、[天之震]。”
黎景東每說一個詞,沈魚都會重複給面具人聽,直到[天之震]說完,兩人詫異地看向對方。
沈魚問道:“你這是在給我增加難度嗎?”
黎景東輕笑了一聲,“當然不是,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你的首要任務還是殺了商筠,其餘的都不重要。”
沈魚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兩人步履不停地原路返回,在翻出政府大樓的時候,便被整個稽查部的人包圍了起來,他們手托微沖,腰間别着便攜式的小型炸彈,身上穿着作戰服,黑壓壓地一片像是黑鴉羽一般。
紅色的激光瞄準點落在她們身上。
面具人将自己的手臂從沈魚的肩膀上拿了下來,“看來是一場非常特别的歡送會。”
“射擊!不留活口!”
指揮官一聲令下,所有的稽查部人員全部開了槍。
沈魚擡手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金屬色如同一朵豔麗的花朵一般綻放在夜空中,所有的金屬子彈全部停在了半空中,她擡了擡手指,金屬子彈瞬間反彈了回去。
接着,沈魚便覺得有一股熱流從鼻腔内流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擡手擦了一下,卻發現了滿手的獻血。
“速戰速決。”
面具人點了點頭,“給你看一個我在下面剛剛學會的電磁波。”說着,她便将手心中聚集滿了紅霧,然後當作保齡球一般扔了出去。
稽查部人員像是被球瓶一般各個被擊倒在地。
“快走!”
兩人一路無言沖出了聯邦政府的包圍圈。
路西法區每年都會在秋天舉辦豐收節,此時的中央大街燈火通明,将長街染至溫馨的橘黃色,路西法區的居民們勾肩搭背地喝着酒,圍着篝火拉手跳舞。
兩人跑進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内,這才得空喘上一口氣。
面具人擦了擦脖頸上的熱汗,“現在幾點了?”
沈魚低頭看了一眼通訊手環,“22:53。”
“我該回去了。”面具人說,“如果我再不會去,靳安年真的會把我給爆頭的。”
面具人說完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訊手環,裡面居然一條短信都沒有,“奇怪,隋陽居然沒有給我發消息,難道他們都下班了嗎?”
沈魚問道:“你知道什麼是觀察者嗎?”
“觀察者?”面具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湮滅也說過這個詞,估計還要我們去查,你打算什麼時候殺商筠,我現在已經想回去休息了。”
沈魚擡眸看了一眼面具人,“等我們找到另一個商筠,一起殺。”
“好。”
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遠方是喧鬧嘈雜的人群,兩人面對面站在昏暗的巷子中,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沈魚。”
面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人是顧念嗎?你殺了顧念嗎?”
沈魚周身一震,随後搖了搖頭,“我殺了顧念,殺的是一個我們不認識的顧念。”
“哦,我知道了。”
面具人輕笑了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們米迦勒區見。”
沈魚點了點頭,她目送面具人消失在巷子伸出,然後擡手将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又操控着異能将打入大腿處的子彈取了下來。
麥克斯偏頭看了一眼露絲,“都做好了嗎?不要讓沈魚發現端倪,也不要讓沈魚身處險境。”
露絲掀起兜帽去看麥克斯,一縷栗色的頭發垂落了下來,“你放心,我把時間設定到了兩天後,如果他們動用異能的話,死得隻會更快,商筠說明天他們就回米迦勒區,到時候他們也就跟沈魚分開了。”
麥克斯點了點頭,“不要讓任何一個聯邦政府的官員活下來。”
露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知道啦。”
“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我想去調查隊長的死因。”
麥克斯應了一聲,“我陪你去。”
沈魚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旅館的時候,商筠和林雪燼都不在,她猜測着兩人可能到中央大街湊熱鬧去了,于是随便從自助販賣機裡買了一盒自熱飯拿着回了房間。
沈魚關好門,将自熱飯放在了桌子上,房間内窗戶大開,夜風徐徐而來将白色的窗紗吹起,中央大街的熱鬧随着風吹進了房間中。
沈魚将自熱盒飯打開後,盤膝坐在地上等着米飯膨脹,随後她起身将窗戶關了上來,将熱鬧隔絕在外,然後食不知味地扒起了飯。
“滴滴。”
通訊手環閃了幾下綠色的光芒。
沈魚垂眸看了一眼,然後将光屏從其中拉了出來。
靳安年:我看到你們提交的數據了,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沈魚:嗯。
靳安年:今晚早點休息,辛苦了。
沈魚: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伏擊,有人洩露了我們出行的路線。
靳安年:我知道了,還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沈魚:沒有了,睡了。
靳安年:好好休息。
沈魚将通訊手環扔在一旁,艱難地吞咽了幾口米飯,然後便将還剩大半的自熱飯扔在了一旁,簡單地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然後撲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踏上了返回米迦勒區的路程。
商筠第三次從破吉普中探出了自己的上半身,有些不耐煩地看着一動不動地車隊長龍,“怎麼回事啊?今天的關卡怎麼這麼難過?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雪燼坐在副駕駛上假寐,聽到商筠無止休地報應也隻是蹙了一下眉心,并沒有制止他。
“兄弟!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前車的司機彈了一根香煙給商筠,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大有一副憑借着閑聊解悶的意向。
商筠将香煙接在手中,從口袋中摸出打火機給司機點煙。
司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吐排隊的煩悶,“你們也是來路西法區做生意的?”
商筠雙眸一亮,順着司機的話低聲說:“大哥也是去的地下城?”
司機面色驚恐地擺了擺手,“幸虧啊,我這次命大,沒去地下城,否則就死在路西法區了,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又不是路西法區的人,當然要趕緊跑,要不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商筠眉心一攏,面色凝重地說:“不是地龍那件事情嗎?怎麼感覺還有更大的事情呢?”
司機神情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兄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世界樹是聯邦的根本,地龍撼動了世界樹是件十分嚴重的事情,連聯邦政府國安部的瓦蓮京娜部長都驚動了,連夜來了路西法區,但是就在昨晚,瓦蓮京娜部長被人給殺了!整個路西法區都被封鎖了起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啊?!”
商筠震驚地瞪大了雙眸,“瓦蓮京娜部長......死了?!”
司機煞有其事地說:“是啊!而且路西法區聯邦政府稽查部損失慘重,聽說死了老多人了呢,聯邦政府前的空地上都被血染了個遍。”
商筠有所顧慮地往車上看了一眼,他餘光瞄到往前動了一分的車隊,立刻對司機說:“大哥,車隊動了,我們先開車吧。”
“好好好。”
商筠冷汗津津地上了車,他看了一眼兩個假寐的人,有些拿捏不準她們到底聽到了多少。
沈魚突然開口說:“你們的任務是什麼?是殺瓦蓮京娜嗎?”
林雪燼倏地睜開雙眸,她扭頭看着後座上的沈魚,“怎麼?你的任務之一是殺瓦蓮京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