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純火靈根體内同時有着至純冰靈根，這件事情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

段無離雙手合在一起行了一個客氣的禮：“多謝冰龍指導。”

冰龍道：“既然已經結束，我便要同二位告辭了。我心在遠方，隻想走遍天下，他日有緣再見吧。”說罷，他雷厲風行地化成龍影轉眼消失在洞口。

待冰龍走後，師徒二人在洞内沉默地坐了一陣。

“回去吧。”杜懷苼此刻也已經把冰龍給的靈力耗盡，隻覺疲憊至極，轉身往外走去。

段無離低頭應了一聲，卻沒動。

他的視線從背後落在杜懷笙的腰身上。

腦海裡有淩亂的回憶一閃而過，之前摟着那緊緻腰身的感覺仿佛還殘留在雙手上……

杜懷苼回頭沒好氣道：“愣着做什麼，回去好好休息，你的屍腐毒還需要逼出來。”

段無離收回神，微微低頭道：“是，師尊。弟子……多謝師尊。”

杜懷苼想到段無離赤｜裸着上半身要脫褲子的動作，心情就很不好。因此他也就無視了段無離滿眼的探究和發自内心的感激的話語。

此刻杜懷笙滿腦子都是：段無離那個動作，同那天夜裡，那個酒店裡，段黎眼神迷離地脫褲子的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杜懷苼出了洞府。

洞口外候着的沈淨遠見兩人從洞内走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尤其自家師尊的臉色又臭又黑，不免愣了一下。

杜懷苼問：“清羽呢？”

“師弟聽到動靜先行離開去準備夜宵了。”沈淨遠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師兄，“師兄無礙了？”

段無離點點頭，示意不必擔心。

杜懷苼道：“同清羽說不必為我準備夜宵了，為師乏了，不要有人來打擾。”

“師尊，弟子送您回去？”段無離上前一步，未等杜懷苼作出反應，已經微微附身将人攔腰抱起。

抱起杜懷苼的那一刻，段無離再次确定自己的心跳确确實實在亂跳。

仿佛意識到什麼，他眸色深沉起來。

杜懷苼怒了：“你做什麼？”

段無離道：“師尊這幾日為護我受了勞累，回住處的路有些遠，我有輕功送送師尊。”

他的聲音稱得上恭敬，甚至有些溫順。

回到無妄居，杜懷苼迅速命人準備沐浴桶。

泡在溫熱的水裡，他才覺得放松了些，拿起澡巾用力搓着自己全身上下。

被碰過的地方，他都覺得極其不自在。

用力洗刷了一番，他才靠在浴桶上，頭下垂着，深深吸了一口氣。

之前從閉關地出來的時候腦子裡又響起叮鈴的提示音，應該是有什麼數值産生了變化，他此刻才點開系統，發現收到好幾條系統通知。

“親愛的宿主，恭喜您成為專業用戶，系統已為您升級，現在是花為智能10086為您服務。”

“親愛的宿主，主角數值産生變化，有需要之後都可以前往數值界面查看。”

“親愛的宿主，系統獎勵五點功德值，當前您的功德值為【10】，已解鎖人工客服功能。”

“親愛的宿主，階段劇情完成獎勵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杜懷苼二話不說點開人工客服界面。

緊接着在一串電話連線的嘟嘟聲後，人工客服接了電話。

“你好，人工客服為您服務。”耳朵裡響起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聽着這無論怎麼假正經都掩蓋不住的油膩腔調，杜懷苼立刻皺起眉頭，再看到大屏幕上跳出的視頻畫面——果不其然！

他瞬間怒得炸毛：“怎麼是你，狗導演！”

“啊，怎麼是你？”對面的人也立馬破功，剛才那假惺惺的客服腔調消失不見，“杜懷苼？居然是你！”

“是我怎麼了？”杜懷苼冷笑一聲，“我倒想問問怎麼是你？不去做你的撈錢大導演，跑這裡來做客服了？”

汪平不悅的聲音傳來：“你還好意思說，我在這裡當客服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杜懷苼繼續冷笑，“你大可不必來做我的人工客服，我現在就投訴你。”

聽到這話，汪平立馬聲音變軟了許多，摸着自己寸草不生的腦袋油膩地說：“哎呀，咱們兩個都是舊相識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就不要互相折磨了。”

杜懷苼：“你什麼意思？”思量片刻，他又問：“難不成你也死了？

提到這個，汪平頓時就想哭：“哎，是啊，可别提了，我這不是下來贖罪了嗎？”

“你也知道自己有罪，”杜懷苼對汪平沒有一點好感，“各種卷錢貪财潛規則打壓新人就算了，連我這個天王你也敢算計，死得好，死得妙，死有應得！”

汪平表情一陣痛苦扭曲，但終究沒像以前那樣大發雷霆，他現在可不是活着的時候的大導演了，現在還得有求于這位曾經的影帝杜懷苼。

“那個，懷笙啊，有些事情說來複雜，總之現在咱倆是綁在一條船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本書的劇情走不完，拿不到功德值，咱倆就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杜懷苼敏銳地發現了什麼：“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得有求于我是吧？”

汪平假笑：“怎麼是有求呢，咱倆是互相合作。你好好走劇情，争取讓這本書評分越來越高，我就做你的堅實後盾為你解決問題出謀劃策……”

杜懷苼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幫我解除系統OOC限制，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汪平苦着臉說：“杜天王，你沒看系統兌換界面嗎，解除OOC限制需要一百功德值，你現在才……”

杜懷苼随口道：“那你就借我一些功德值。”

他原本隻是随口說說，心裡已經放棄了，但轉眼卻看到汪平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肉痛和不情願，難道功德值這玩意兒真的能借？

他繼續道：“不借也可以，那我們也不用合作了，反正我死了可以重來，你可以看看我是怎麼讓這部小說劇情越來越狗血，評分越來越低的。”頓了頓，杜懷苼繼續道，“或者，我把主角殺了，我們幾人一同與這個世界毀滅。”

聽到這話，汪平幾乎快要暈過去。

其實這本《亦正亦邪無敵三公子》的作者，正是他自己。現在這本書評分5.9，之前杜懷苼解鎖了冰龍的隐藏劇情加了0.1分，勉強合格，剛拿到系統發放的100功德值獎勵，還沒來得及花。

到底杜懷苼是怎麼知道功德值可以借的這回事的？

正在這時系統倒計時提示音響起，單次使用系統時間不能超過十五分鐘，到時就會強制關閉。

杜懷苼陰森森笑道：“汪導，我給你一天考慮時間，24小時後請你主動聯系我。”

汪平臉上的表情痛不欲生。

關了系統，杜懷苼從浴桶裡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思索着什麼。

雖然剛得知汪平也死了的時候他感到報複的快感，但這快感并沒有持續多久，随即就是疑惑——究竟他死了之後，原本的世界裡又發生了什麼，汪平的死到底是巧合還是與他有關？

難道有人為他報仇把汪平也殺了？但是最該死的不應該是段黎嗎？

杜懷苼很快自嘲地笑了一聲，他向來脾氣直接直來直去的性格，有誰會對他這麼好願意為他殺人複仇？真是在狗血小說裡呆久了自己的腦回路也變得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