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廣華帝君指着眼前的小仙,“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來。
眼前剛剛飛升的小仙似乎也頗有耐心,他微微側頭,耐心地等着帝君說下去。
帝君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眼前之人雖然長得酷似虛華君,但觀其身上波動的靈力和氣息,顯然不是他。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要找淩光仙君?”帝君問。
小仙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甯自清,剛剛飛升,找淩光仙君其實并沒什麼大事,隻是有人托我幫忙将東西帶給淩光仙君。”
說着,甯自清從袖中拿出一卷書冊,這書冊便是文昌君托他拿給淩光仙君的。
帝君看了眼那書冊,輕咳一聲,指了指身後的大門:“這裡便是淩光君的住處。”
想來這甯自清剛飛升,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一本書冊何須一個仙人親自去送?吩咐一聲仙童不就可以了?
甯自清拱手道謝,走至淩光君門前,輕輕口香的房門。
廣華帝君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站在原地沒走。
幾聲叩門後,淩光仙君的門開了,從裡頭露出一個仙童的小腦袋。
“仙人,”小仙童客客氣氣地道,“我們家仙君剛剛進去閉關了,您有什麼事等仙君出關後再來吧。”
廣華帝君歎着氣搖搖頭,這淩光君,怎麼又去閉關了。
他倒是真的很想看看,淩光君見到甯自清之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來。
“好吧。”甯自清将文昌書冊收回袖中,拱了拱手,遺憾道:“看來隻能将書冊還給文昌仙君了。”
甯自清和帝君都離開後,淩光仙君的居所處再次建起一道勿擾結界。
……
樓長風和樓影二人先是禦劍,待接近中原附近,二人轉為騎馬,在官道上一路朝着養天山方向飛馳而去,速度倒也沒有慢下多少。
養天山愈來愈近,行至山腳下,便見一座村落,遠遠望去整座村落并不小,高低房屋林林總總,村口還站了幾個身材粗壯的村民。
“進村裡不能騎馬。”其中一個黑臉村民道,“兩位打哪兒來?為何要進天山村?”
樓影下了馬,拱手道:“倒也不是要進村,隻不過我和兄長二人要上養天山,拜見熟人。隻是沿着路一路行走,便來到了天山村村口。”
幾個村民對視一眼:“你們莫非要上養天山拜師?”
樓影躊躇了一下,就聽樓長風接話道:“是。”
“二位你們剛來應該不知道,”最先的那個黑臉村民說道,“如果要上養天山,得趕在太陽落山之前,現在去恐怕是上不了山了。”
“這是為何?”樓影問。
黑臉村民道:“兩位若是不介意,不如到我家先歇歇腳,我再同二位細說——二位隻要付點借讀費就行了。”
樓影看了自己兄長一眼,等着他做決定。
樓長風也下了馬,點頭道:“好,多謝。”
“我姓張,大家都叫我張老二。”張老二邊在前頭帶路邊自來熟地介紹道,“我家還有個大哥,不過已經不在了,我看你們二人的長相打扮,也不像是中原人,是從西北來的吧?”
“對,從樓蘭。”樓影接話道。
張老二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家長裡短的事兒,樓長風卻一路保持沉默,目光似有似無地打量着周遭的環境。
張老二家就是普通農戶的房子,房門口站着一個美豔的少婦,正沖張老二笑。
“娘子。”張老二看見徐娘就樂呵呵地笑,“今兒個村裡來了兩個外鄉人,在咱們家歇着,明早我帶他倆去找上山的路。”
“好呀。”徐娘笑眯眯道,“還沒吃過晚飯吧,進來吃點。”
簡樸的屋内,徐娘把簡單的晚飯端上桌,還貼心地給兩個客人倒了家裡自釀的米酒。這樣一道熱情待客的操作,倒是把樓影弄得不好意思了:“張兄,張夫人,我和兄長隻是歇歇,一會兒還要急着上山。”
“哎,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張老二道,“天色已黑,二位即使是修行人,也不要再上山了吧。”
“為何?”樓長風問。
張老二道:“前些時日,也有幾個修行的道長執意要在晚上上山,我們攔都攔不住。結果,他們還未到達半山腰,就全死了。”
樓長風問:“你們怎知他們死了?”
“因為,當時我就在山腳下。”張老二喝了一口酒,提起這段回憶,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背毛骨悚然,“當時我娘子也在,我們在山腳下目送幾位道長上了山,不過片刻功夫,山裡就傳來慘叫聲,然後……”
然後,那幾個道長的屍體從山裡滾落下來,直滾到山腳路口,還有幾顆圓滾滾的腦袋繼續滾落,滾到幾個村民的腳邊。
張老二和徐娘,還有幾位村民都在場,當時吓得不輕,徐娘更是吓得臉色慘白,差點當場昏倒h
“我們在山腳下一直勸那幾位道長,奈何他們根本不聽。”張老二深深歎了口氣,他身旁的徐娘害怕得躲進了他的懷裡。
屋子裡忽然安靜了一陣,樓影看着徐娘有些可憐,便開口安慰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多謝二位了,我們明早寅時再起來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