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就被駱以熙搶占先機,算是便宜他。
索霓小心翼翼用筷箸地剝出蝦殼,指尖撚着蝦肉蘸在醬料之上,接着放入對桌男子的碗内:“吃。”
駱以熙卻恹嫌地瞟了碗裡的蝦肉一眼:“啧。”
索霓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有什麼問題?”
“蝦殼沒剝幹淨,蘸醬不勻。”
“你還挑刺兒?”那她懶得伺候了。
一頓飯,竟然吃得滿肚子火氣,真是今生罕見,駱以熙不就是金大腿而已,有什麼好拽的。
索霓思及此,将碗一擱:“駱哥哥您不滿意,那您自個兒剝就好。”
話畢,她飒爽地回房。
漁夫漁婦給她和駱以熙備了兩間客房,但浴室是公共使用的。
這有點尴尬。
因為沒有新衣服換,索霓洗澡時隻能小心翼翼。
浴室内的設計有點反人類,沒有鑲嵌門栓的砂門,隻有一張薄薄的半透明簾子。
索霓洗完澡,一邊擦頭發一邊撩簾出來,她的身上僅裹着一條白色小浴巾,氤氲着水汽的氣氛從門簾之内遊曳而出。
索霓發覺駱以熙的視線看過來,她倒是毫不介意,她目前隻有七八歲,沒有發育的胸部一馬平川,毫無看點,給他看也不吃虧。
哪知道駱以熙一雙深眸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一眼,意味深長地出聲:“你怎麼耍流氓?”
草泥馬,他說她耍流氓?!
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大男人,居然對一個隻有七八歲的女孩說她耍流氓!?
索霓不動聲色地把衣服穿好,努力維持小女孩那天真無邪的單純形象,嬌滴滴地發問:“哥哥,耍流氓是什麼意思呀?人家聽不懂的啦!”
駱以熙輕蔑地“呵”了一聲,一邊放下剛剛擦拭好的槍具,一邊掀開黑色上衣。
他身上的人魚線和腹肌線條在衣裾之下,若隐若現。
索霓看着他,無動于衷。
待他在她眼前準備脫下褲子時,她終是破功了,辣眼睛似的,捂住眼睛怒吼:“他媽的你耍什麼流氓?!臭不要臉!”
“你不是說不懂?”駱以熙徑直脫掉了長褲,将衣褲扔進了近旁的洗衣機裡,光着身體踱入浴室。
進入浴室前,男人側首,似乎無奈地望她一眼,“我在身體力行地示範給你看。”
一時之間,索霓瞠目結舌,一切的牙尖嘴利在男子面前都繳械投降。
駱以熙将“身體力行”這四個字咬音咬得很沉,很深,很重,嗓音深啞,語調低磁如琢如磨,在光線昏淡的空間之内,他的音線仿佛絲滑的遊蛇一般,稍不留神,就會鑽入聽者的心内去。
索霓真正領教了何謂真正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她臉上的溫度不争氣地抵達了沸點,忍不住捂住臉,手掌觸着腮頰皮膚,觸感燙乎燙乎的,不知怎的,她的左心房一直在跳,男子光着身體的場面持續飄蕩在她眼前。
抵夜,九點多,還沒熄燈,索霓在自己的房間聽到了廣播,廣播播報了目前的幸存者名單。
【目前幸存者人數剩下十八人,他們分别是——】
【駱以熙,索霓——】
【黃斌,戴維爾——】
【陳遙,昕雪——】
【以上幸存者名單播讀就到這裡。】
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個遊戲世界裡隻剩下了六位玩家。
索霓心中五味雜陳,她在名單聽到了陳遙這個名字,他依舊還活着,她說不出是幸慶還是焦慮,不知道他第二次聽到她的名字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思緒桎梏在腦海之中,擰成了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攪得她難以入睡。
索霓隻好去特意檢查了一下房間,這座客房是在二樓,窗戶砌得很大,窗身用竹篾編織而成,不能反鎖,也不能抵禦鋒利攻擊,如果外面有人要偷襲她的話,那人随時可以翻身入内。
加之還沒超過十二點,索霓的異能使用次數僅有一次。
這有點點危險。
漁村的平民百姓們一向睡得很早,沒過多久,漁夫漁夫們就熄燈睡覺了,整個屋子内阒寂安靜得有些詭異。
索霓心裡多少還是很害怕,她在客房内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頂多隻有漁網、魚幹之類,都是很家常的東西。
情急之下,索霓咬了咬牙,抱着被子蹑手蹑腳溜到隔壁客房,先是側着耳根兒伏在門邊上兒,窺聽裡頭的動靜。
裡頭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駱以熙這厮應該是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