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那日阿狸意識到，自己黑金鞭的力量增加不少後，越發喜歡粘着他。

無妄知她已是了然其中緣由。

果真貓兒長大了，不太好管了。

很快，便到了他們該離開小屋的日子。

臨行前一夜，呂茶茶到底還是吃了無妄變出來的食物，畢竟是仙物，于她沒有壞處。

無妄如往日，隻是食了幾個果子，便開始睡前打坐。

呂茶茶吃完飯後，便也有樣學樣地跟着無妄一起打坐。隻是時不時交頭接耳，終究無妄被她擾到，停了下來。對精力不集中的呂茶茶說道，“阿狸，打坐修行，莫要分心才是。”

分心，他剛剛不也是分心了。

被點了名的人，頓時正襟危坐，她吐吐舌頭，“哦”了一聲後，老老實實地也閉起了眼。

天色漸暗，過了沒多久，她竟然在打坐中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呂茶茶無意識，坐在那裡左搖右晃。在最後一次晃動中，她到底沒穩住，一頭撞在了無妄腰間。

“……”

“……”

無妄被撞地緩緩睜開了眼，看着一臉迷糊，摸着額頭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呂茶茶，歎了口氣，道：“阿狸若是困了，便睡吧。”

“不困不困，我陪着師父。”

說完她又坐回原位，隻是還困覺的厲害，也隻堅持了片刻，便一仰頭，倒在了一側，嘴裡喃喃道：“不行了師父，太困了，我睡會兒再起來陪你。”

話了，也就片刻功夫，她穩穩的呼吸聲便傳到了無妄耳朵裡。

可沒多久，無妄就感覺手邊一片毛茸茸，他又睜開眼，就見阿狸變回了原型，往他盤着的腿心處趴卧來。

邊搖搖晃晃地走，還邊帶着困意地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響。

“……”

無妄頓了片刻，待她卧定後，才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這貓兒……”

他知道阿狸是也讓他早點休息，這些日子以來，她也不會明着勸他，就隻是以這種方式“逼迫”。

确實也管用，無妄每次看到她變成貓，總比她是人的時候要親近許多。摸了一陣她的腦袋，将她一把抱起來擱在一旁榻上，自己也順着她毛茸茸的尾巴躺了下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尚算遠，無妄這才醞釀着睡了過去。

隻是被放在一旁的呂茶茶，也就在那裡趴了一陣，待他睡着後，便又悄悄摸索過來，尋到他耳邊頸間處，最暖和的地方，才重新卧下來，舒服地睡過去。

第二日，天一亮，無妄便醒了。

他感覺胸口沉沉，微一仰頭就見阿狸正卧在他肋骨處。他寵溺地，帶着剛睡醒有些暗啞地嗓音拍了拍她的腦袋，“阿狸，醒醒。”

呂茶茶睜眼的時候，抻了抻前爪，一使力，便恢複了人形，硬是将剛要起身的無妄壓回了床上。

“……”

“……”

兩人大眼瞪小眼，呂茶茶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待看清自己現在正趴在無妄身上的時候，手壓着他的胸脯抓了抓，然後跟被電擊了一般，迅速撤到一旁，“嘿嘿”幹笑兩聲，“師父早啊。”

無妄面色無波地在她跳開後，自己撐着坐了起來，“阿狸早。”

然後便起身下了地。

呂茶茶坐在那裡捂嘴偷偷笑了笑，又占了師父點小便宜，心情大好。

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便也緊随其後，跟着下了床。

簡單洗漱了一番後，二人便出了小屋。今日便要離去，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呂茶茶跟在無妄身後，一步三回頭地看着小院裡，這些天長得愈發茂盛的花草，不舍地說道：“師父，我們離開這裡後，以後還會再來嗎？”

無妄頭也不回地道：“應該不會了。”

這裡畢竟是魔界，并非仙界。

呂茶茶對這裡還挺有感情，她從地上揪起一朵小花，對它使了點法術，塞到自己懷裡，神色黯然道：“這裡比無稽崖好，我以後會想念這裡的。”

無妄在前面笑了笑，手裡轉着念珠，随口問道：“為何這裡比無稽崖好？”

呂茶茶偏着頭還真認真想了一陣，“因為，這裡隻有阿狸跟師父。”

也還因為，這裡師父跟我有了質的轉變。

無妄聞聲呼吸一頓，半晌才擡手習慣性地敲了敲她的額頭，說了兩個字。

“你啊……”

低垂地睫毛擋去了他的視線，可是眼角微微翹起的弧度，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也不舍，不舍界限沒那麼明确的阿狸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