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在幫她調勻氣息後才慢慢收回手,放在腿邊。
扶着呂茶茶躺了下來,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阿狸你睡一覺起來,就不疼了。”
呂茶茶躺下的時候,靠近了無妄的腿邊,抓着他的袖子,才“嗯”了一聲。有她師父在,她心安。
無妄在她身前坐了一陣,本欲起身,發現自己袖子被拽住了,指尖泛着白,無妄喉結滾了滾,到底沒拉開,還是又坐了回去。
此時呂茶茶已經睡了過去,隻是眉間還蹙着。無妄掃向她脖間的黑金鞭,若有所思。片刻後,他攤平手,默念了句什麼,那黑金鞭便從呂茶茶的脖子裡飛出來,落到了他手裡。
緊接着,毫不意外的,他懷裡的鎖魂瓶,亮了!
無妄從懷裡,将鎖魂瓶拿在手中,又回頭看着睡夢中的呂茶茶,他隻稍稍運力試圖吸那道魂的時候,呂茶茶立時弓起了腰,痛苦地“哼”出了聲。
無妄手一顫,停了下來。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不忍,将鎖魂瓶收到了懷裡。随後擡手在呂茶茶額前不遠處,晃了晃,一道金光從他掌心聚集到一起,進入了她的腦中,直到他的鎖魂瓶不亮的時候,他才收回手。
一揮手,又将那黑金鞭原位置回了她頸間,這才又閉眼開始打坐修煉。
在這個地方,他不能讓達蕪發現阿狸身上的秘密,不然,他更不會放過她。無妄猜測,這幾日之所以沒有來找他們麻煩,大概率達蕪也還調傷。這也給了他緩沖的時間。
正在他想着事情的時候,忽然感覺腰間一陣溫熱。他睜開眼,低頭看了看,此時阿狸正雙手環着他的腰,暖呼呼的,沒有醒的迹象。
似乎是感覺到冷了。
無妄從身上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她身上。自言自語道,“師父這次帶你出來,是不是錯了。”
他希望阿狸可以盡早修成仙,這樣日後即便要從她體内抽出那道魂魄,至少還能讓她留條命,也不至于入魔道。如若不然,無妄沒有繼續往下想,隻是摸着她的發頂,又歎了口氣。
第二日,呂茶茶确實恢複了,雖不及平常,但也有些生機了。至少,她又開始喋喋不休地在無妄耳邊,罵着達蕪。
無妄在一旁聽着,也隻是偶爾搭一茬,但他嘴角卻不經意地勾起那麼些笑意。
到午間時分,呂茶茶趴在洞口唯一一處,有光的地方,看向外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師父,你說這達蕪抓我們回來想做什麼?還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洞裡,他就不怕師父你把他這地方一鍋端了?”
“誰要一鍋端我這地方?”
呂茶茶話音剛了,她斜側面的洞門就開了,達蕪的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傳到了她耳裡。
呂茶茶也識相,見他進來,就急急忙忙跑到了無妄身後,慫的明明白白。同時也閉了嘴,隻是眼睛溜溜充滿敵意地望向達蕪。
“哼,剛剛那麼神氣,怎麼一見到本君就這麼慫。”他顯然被呂茶茶這一系列動作取悅了,咧着嘴角,手背在身後,睨着一旁的呂茶茶和無妄。
無妄見來人,站起身,擡手微微颔首,說道:“劣徒膽小,達蕪少君莫怪。”
“呵呵,膽小,本君第一次見她,她可膽大的很。”
無妄沒接他的話,隻問道:“少君既然已經把我們帶回了萬魔谷,不知可是有何想法?”
達蕪來到無妄跟前,停了一陣,才說道:“我啊,就喜歡長得賞心悅目的人。恰巧大師和你的這位小徒,深得我心,這不就請來做做客。”
“你這是待客之道麼,就讓我們住在這烏漆嘛黑的洞裡。”呂茶茶沒忍住,頂了他一嘴,随後又蔫蔫縮了回去。
“喲,這不是敢跟我說話呢。”達蕪一把将她從無妄身後拉了出來。
無妄上前一步,又擋在呂茶茶面前,達蕪被抵着往後退了一步。
“既如此,少君今日來這裡所謂何事?”
達蕪迫的收回手,頓了頓,“哦,找大師和小貓妖去喝幾杯,盡一盡地主之誼。”
“可惜了,我不喝酒。”
達蕪挑了挑眉,臉漸漸沉了下來,“這樣啊,那本君隻能拉着小貓妖去了。”
随即一個閃身,趁倆人不注意,便把呂茶茶又拉了出來。同時将無妄困在了原地,“大師,我不過借你的小徒一用,過後就還回來。”
呂茶茶被擒着脖子,但她也不老實,一頓亂揮,“你個變态,放開我。”
無妄站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對達蕪說道:“我這小徒不怎麼聽話,少君可是要小心一點。”
達蕪有點詫異,心道這老和尚居然一點都不着急。隻撇嘴點點頭,“多謝大師提醒,本君會注意的。”
說完,他便拉着叫叫嚷嚷的呂茶茶出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