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茶茶和無妄在離開蜀山,回無稽崖的途中,無妄的身形就開始漸漸透明起來。
呂茶茶知道這次她師父傷的很重,但并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畢竟無妄的道行那麼深。
可在他們飛行期間,速度太快,導緻他氣血運行加快,無妄傷口的血流的越來越猛。
呂茶茶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心裡越發慌亂起來。忙放緩速度,不敢再加速。就在快出魔界的時候,她找了一處僻靜的山腳落下來。
想讓無妄暫緩一陣。
呂茶茶扶着氣息逐漸淡下來的無妄,靠坐在一處大石旁。呂茶茶此時已害怕手不自主地發起抖來。一張小臉哭的慘兮兮,連說話的言語都在發顫,“師父,你再撐一撐,阿狸一會兒便能帶你回無稽崖。”
無妄胸腹間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他的白色僧袍大半都染了血色,看着紅的駭人。
這大片的紅色也讓他的膚色看起來越發慘白。
呂茶茶試圖從自己衣裙處扯下一塊布子,可是越是緊張她越是使不上力氣,試了幾次都不行,情急之下她索性脫了外衫,擋在他血流不止的地方。
情緒緊繃到極緻,她的嗓子像被堵了一堆棉花,一哽一哽地說道:“師父,你是不是很疼?”
無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次的劫是躲不掉的,但沒想到把他的小靈獸吓成這般。他擡起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低聲說道:“阿狸不哭,師父不疼,隻是,師父,可能要離開阿狸一段時間。”
因疼痛拉扯,他克制着氣力,盡力穩住聲音,緩慢的說道。畢竟是傷的厲害,他的聲音似在對她呢喃一般,輕飄飄!
不似以往的沉穩有力。
呂茶茶搖了搖頭,“不要,師父去哪裡,阿狸就跟師父到哪裡。”
無妄看着她此時已經全然正常的眼睛,稍微放心了些。他知道剛剛阿狸的爆發,完全是體内的兩道魂魄作祟,他也知道,這次之後,阿狸便再也困不住她體内的魔力,但凡情緒一激動,就會爆發。
而魔界的人定然也不會放了她,這成了他離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無妄早就料想到的事情,可真發生了時候,他竟滿是自責。他害怕眼前的女孩子,有朝一日因此劫,受無盡之苦。
可現在,他竟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無妄知道在他接下來要曆劫的時間裡,阿狸必須要有人護着盡快修行才是,成仙後逼出那兩道魂魄便還好些,這樣魔界便沒有機會抓到她。若不然……
想到此,無妄搖了搖頭,将手上的念珠摘下來,戴到了她的手腕上,緩慢地說道:“阿狸,聽師父說,等師父……等師父消失的時候,你就去,就去仙界找無量天尊,他會在師父,不在的時間裡保護你。切記,不可再,和魔界的人接觸,知道麼?”
一句話他說的很費力,還沒說完,額頭因疼痛就滲出一排細密的虛汗。
呂茶茶見他很痛苦,淚眼婆娑地阻止道:“阿狸等師父傷好了再去尋找,師父先别說話。”
無妄擺了擺手,又指着念珠道:“這串念珠可以助阿狸上九重天。”
呂茶茶抓着念珠,欲摘下來戴回到他手上,被無妄攔住了。
她就隻是搖頭,“不,阿狸不會讓師父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