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茶茶當時本在河邊哼着小曲子,一邊往水壺裡灌着水,一邊撩起水往自己臉上撲打。讓清涼的溪水給自己降降溫。
哪知就在水壺裡的水灌滿後,她正欲起身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從背後拽住了。她大叫一聲後,欲反手擊打身後的東西。
但身後的河妖比她動作快一步,直接将她拉進水裡。讓呂茶茶結結實實喝了好幾口水,不多時,就被拽到河裡,直奔河心去。
這蠻橫的勁兒,讓呂茶茶差點逼出黑金鞭,好在青陽子發現及時,才避免她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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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子見呂茶茶這般動怒,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這性格,看樣子不輸于他娘。
現下呂茶茶看着被青陽子打傷的河妖,一肚子火氣,擡手就要劈向對方頸部,走到她身前的青陽子抓住他的胳膊,攔住了她。“先别打他。”
呂茶茶正在氣頭上,“不殺他難不成留着他再去害别人嗎?”
那河妖臉上還有未褪完的鱗片,頭上還長着鱗角。此時瑟瑟發抖地看着眼前兇巴巴的呂茶茶,嘴裡小聲讨饒道:“二位英雄饒命,饒小妖一命,我頭一次出來,也是被逼的。”
呂茶茶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一妖還有什麼人能逼的了你?”
那河妖可憐兮兮地躺在那裡,說道:“是啊,這河裡有一隻水蛇妖,道行很深,時常逼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妖出來抓人,帶回去給她吸精氣。”
呂茶茶擡頭望向那不大的河,竟覺有些不可思議,她指着那河說道:“就這麼大點兒的河裡,能有你說的這麼厲害的水蛇妖?你在逗我們玩?”
那小河妖趕忙掙紮着跪了起來,直搖頭,“我說的都是真的。别看這河看起來不大,可是它非常深。”
呂茶茶半信半疑地側臉,問青陽子道:“你覺着這小妖是不是在撒謊?”
那小河妖還又補了句:“我真的沒有說謊,不信你們可以看那河裡表面,根本沒有魚。”
青陽子依言望向河面,呂茶茶也看向那邊。
好像是沒什麼魚蝦遊來遊去。
“為什麼這裡沒有魚?”呂茶茶走到河邊蹲下身,仔細瞧了瞧,确實啥都沒發現。她撩了撩水面,水波志清。
确實不像是有魚的樣子。
呂茶茶起身再回到那小河妖身邊,瞟了一眼河妖身上流血的地方,到底她也是常年跟在無妄身邊的人,剛剛的事情雖然讓她非常生氣,但還是壓了下來,回頭問青陽子:“這河妖的傷口還在流血,咋辦呀?”
青陽子見她轉變如此之快,表情中帶了些詫異。但與此同時他對呂茶茶的善良,生出了好感。
他走過來從懷裡帶出一個小瓶子,揪開口子在那河妖的傷口處,灑了一些藥粉上去。藥粉的刺激性很強,河妖疼地龇牙咧嘴直哆嗦。
“這是治外傷的藥,過一個時辰,你的傷口便能愈合了。”
他将藥瓶子的蓋子蓋起來,又放到懷裡,又問道:“你說這裡有一個道行不淺的水蛇妖,那她一般不自己出來抓人嗎?”
河妖抖了抖肩膀,說了句“謝謝”後,才又道:“水蛇妖也會出來,不過都選擇在夜裡出沒。”
“那她今天會出來嗎?”
河妖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她前幾日剛出來抓了幾個人。”
呂茶茶猜到青陽子的心思,便問那河妖:“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抓住這個難搞的水蛇妖?”
河妖想了想,他在青陽子和呂茶茶身上來回掃視一番,欲言又止。
“有是有,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呂茶茶拽了拽自己濕哒哒的衣服,站起身甩了甩。
河妖盯着青陽子,半晌才道:“就是水蛇妖喜好男色,今日我若帶這位公子回去,你們興許有機會抓她。”
“噗……”呂茶茶聞聲看了看青陽子,沒忍住,一陣大笑起來。
青陽子看她渾身濕淋淋,笑的前仰後合,抿抿唇,神色暗了暗說道:“我水性不行,入水恐是有問題,你可否把那水蛇妖引出來?”
河妖思考片刻,“今天怕是很難,不過兩日後,她修煉需要精氣,興許會出來。”
青陽子打量周邊的環境,并未有可住宿的地方,“離這裡最近的鎮子或客棧,大概有多遠?”
“前面二十裡外有一個驿站。”
青陽子點點頭,對他說道:“今日我要把你身上的妖氣除了,放了你,日後你切不可再傷人。”
“别别别,英雄别除我妖氣,我答應你們日後絕對不傷人,我這悟性,修行這麼些年才有了點妖氣,消了怕是再難有了。”
“可你終歸是妖,我作為天師府的捉妖師,除妖是本分,今日留你性命已是破例。”青陽子擡起手,取出一個小袋子就要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