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呂茶茶都跟一個兔子一樣,在青陽子身邊轉來轉去。
在她早上的“虎狼之詞”過後,青陽子又開啟了正經的模樣,好像深怕跟她親近一點,就讓她多增加一些誤會一樣。
呂茶茶就不一樣了,以前在無妄身前時,她不敢亂造次,因為最後總會被他禁言或禁身。現在不一樣了,眼前這個渡劫的無妄,可是全然蒙在鼓裡。
關鍵性格軟萌單純了很多,她這兩日裡不斷的試探,他也都不生氣,真是給了她莫大的鼓舞,繼續作亂。
要說來,青陽子也不是不想,在他的概念裡,女孩子似乎就該是這個樣子。畢竟他們家,她母親就總是這般……
鬧騰不羁。
……
兩人出城後,呂茶茶走了一陣便覺着累,就叉着腰停在原地,扯着脖子問前方心無旁骛趕路的青陽子道:“喂,你會不會禦劍飛行呀?”
青陽子一愣,停了下來,不可思議地扭頭望着呂茶茶,“你說什麼?”
呂茶茶見他這般驚詫,才覺察出剛剛自己問的有些不妥。便改口說道:“我看你帶着劍呀,不是說會用劍的人都會禦劍飛行麼。”
她此時在凡間,那些仙魔界稀松平常的事情,在這裡可不能随意問。畢竟一般人并不了解捉妖師的功法,知道的,那便也非凡人。
“哦。”
青陽子到底沒再問什麼,隻淡淡地說道:“禦劍帶不了普通人。”
“……”
呂茶茶也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她認命地耷拉下腦袋,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們得走多久?”
青陽子看向前路,認真地道:“大概十日吧。”
“……”
得,這可有的走了。
青陽子見她這般垂頭喪氣,在一旁看着嘴角竟隐隐勾了勾,“怎麼,這就走不動了嗎?”
呂茶茶擺了擺手,“怎麼可能,走。”
話了,便不等青陽子,自顧自地卯足了勁往前去。
到午間時分,烈日當頭,雖是秋天,但這陽光可是一分不減,将走了半日的呂茶茶烤的臉紅撲撲的。
她一邊走一邊用手扇着風,胸腔輕微起伏着,額間沁出些汗珠。她順手拿出早晨青陽子給她的帕子,将汗漬擦了擦。
一回頭,見青陽子似乎半點不适都沒有,呂茶茶停下來到他面前,半傾着身子左右打量。青陽子被她這有些親密的動作,搞得脖子下意識後仰了一寸,眼珠子瞪着她,“你幹什麼?”
呂茶茶也不說話,就隻看着他臉也不說話,直到青陽子憋不住要推開她時,她才說道:“哦,沒什麼,我就是好奇,你怎麼走這麼半天臉不紅氣不喘。”
“……”
青陽子還以為是自己臉上有東西,在聽到她這不怎麼正經的言論後,一把将她推離開自己眼前,“我體力好。”
“哦……嗯?”
呂茶茶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剛剛居然說自己體力好?
青陽子說完并沒覺着有什麼問題,可直到見呂茶茶眼裡戲谑的神情時,他才意識到了些什麼。
“你體力到底有多好?”
呂茶茶調侃性地挑了挑眉,在青陽子腰腹的位置掃了掃,活像個女盲流子。
青陽子登時轉身背對着她,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結結巴巴道,“去,去那邊休息下吧,一會兒再趕路。”
說完就走了,呂茶茶在身後笑的肆無忌憚,“哎你别走啊,快說說到底有多好。”
回應她的就隻有秋日山間,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青陽子輕重不穩的腳步聲。
他找了一處樹林茂密的石澗,拍拍大石上面的土,坐下來掃向已在他不遠處的呂茶茶,她可能也是真累了,臉紅的像兩小蘋果。
青陽子從腰間解下水壺,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就伸手遞給她,道:“渴了吧喝點水。”
呂茶茶二話不說接過來,“謝師父。”
片刻功夫,就把壺裡的水喝了個精光,随即擦擦嘴角,甩了甩扁下來的牛皮水壺,心滿意足地道:“師父,這裡沒水了,我去給你打些來。”
她剛剛在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條小河,便也不管這荒山野嶺,就莽莽撞撞地拎着水壺往那邊去。
青陽子也沒攔她,隻擡起袖子擦了擦鼻尖處,不易覺察的細汗。
林間偶有叽叽喳喳的鳥叫聲,青陽子往呂茶茶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正蹲着身玩水,他便往後仰了仰背,閉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