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四野寂寂無聲。
驿站大門處的暗黃色燈籠,像一個指示牌一樣,為奔波的行人指示着方向。
忽地,一陣強風刮過,那發着暗光的燈籠,吱吱呀呀搖晃幾下,裡面的光線飄忽幾下,終究是沒抗住,暗了下去。
随着這股風而來的,是幾個蒙面鬼鬼祟祟的人。
“你們可查清那兩人的住的房間了?”
“是的,跟着我肯定沒錯。”
兩個竊竊私語中,伴随着熙熙梭梭的腳步聲。
四個人依次從牆外跳躍進去,弓着腰望向二樓客房的位置。
這個客棧的格局比較特殊,每個房間外面都有一小塊陽台。
為首的人看了片刻,“哪個房間是那個小娘們兒的?”
“左邊第二間。”
幾個人移向左邊,其中一個個子不太高,輕功卻比較好的人,一個旋身便跳到了那個陽台上。走近緊閉的陽台門處,從縫隙往裡瞧了瞧。
什麼都看不見,他觀察了片刻這個木門,發覺底部縫隙特别寬。于是那人便趴了下來,從腰間掏出早準備好的迷魂香,伸向那底部縫隙處,嘴對着迷魂香的一頭,輕輕吹向裡面。
直到裡面的香全部吹出去,他才站起身,等了一陣。
裡面睡得正香的呂茶茶,睡夢中忽聞到一個股香味。她下意識的在夢裡吸了幾口,漸漸地,意識就迷糊了,越發沉沉地睡了過去。
外面那人覺着時機差不多了,這才從腰間拿出一把刀,伸向門縫處,将那不甚牢靠的木栓移開,門便顫了顫,随即後移了一點。
下面的人在等着動靜,見他半天沒反應就問道:“怎麼樣,好了沒?”
上面的蒙面人小聲說道:“快好了。”
随即輕聲将門從外面推開,将裡面的迷魂香釋放了一陣,他才走進去。
屋裡伸手不見五指,他将窗簾拉開了些,這才借着月光看清了床的位置。
那人走到床邊,随意地推了推躺在那裡的呂茶茶,她沒有任何醒的反應。那人放心下來,湊到呂茶茶面前,擡起手就要摸向她的臉,卻忽地被一道金光擋開,摔倒在了地面。
這一摔,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那人立馬警覺起來,怕節外生枝,也顧不得思考那光從何而來,就重新站起身,将床上的呂茶茶就着被子扛了起來,有了被子的遮擋,那光沒有再出現。
他扛着她迅速跑到陽台處,對着下面等着的三個人說道:“快,你們接着。”
下面三個跟個鬥雞似地盯着上方,均擡起頭,招着手道,“快快快,把這娘們兒扔下來。”
話了,上面的人就就着被子将呂茶茶扔了下去,“這娘們兒身上不知道有什麼,暫時不能揭開被子。”
“有什麼?這娘們兒還挺沉。”
三人接手後,就交給了那個今日醉酒的壯漢。
為首的看了看其他屋子,“小點兒聲,免得被那那人聽到,快走,回去再說。”
“好。”
樓上的人一躍輕輕跳下來,跟在他們身後,就要往外去。
可剛走到圍牆那裡,狂風驟起,驿站的木門直被吹地“哐哐”作響。
那幾個人瑟縮了下肩膀,有一人小聲罵了句:“半夜三更,什麼妖風這是?”
為首的人覺察出了些異樣,迅速觀察周邊,回頭道:“快走!”
話音剛落,就有一把劍從他們臉邊擦過,直插入前方的牆壁間。
随着飛過來的劍,是一道帶着不屑的男聲傳過來,“擄了我的人,是想往哪走啊?”
那幾個人聽到聲音,也顧不得别的,直接快步跳出牆外,就想扛着呂茶茶跑。
但是他們獨身都不一定能跑的過青陽子,更别提還帶着一個昏迷的女人。
“蠢的可以。”
青陽子暗罵一句,一個箭步沖過去拔出劍,腳步一蹬,便飛将出去。夜空中一道青色的影子“嗖”地飛過,穩穩落在那幾個人面前,攔住他們的前路。
“把那姑娘放下,不然,今天你們的胳膊就得落地!”
他的聲音并不狠厲,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讓那幾個人一顫。
其中那個白日醉酒的人,嘴硬地道:“唬誰呢,也不怕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