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茶茶就不憤氣了,眼裡狎着淚,扭頭對他說道:“他們幹嘛針對我,我雖然是妖,但我又沒有害人,還救了你們。莫不是你們這些捉妖師,好壞不分麼?”
“阿狸說的是,我不會讓他們傷了你。”
“那師父你現在讓我出去,我都在這屋子裡悶死了,天天對着四堵牆,你也不來看我……”
呂茶茶頗有些賭氣的意思。
青陽子有些為難地垂下眼,“還得等等,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先吃點東西吧。”
呂茶茶氣哼哼地皺着臉,一猛子躺回了被子裡,裹着腦袋,嗡嗡嗡地說道:“不吃不吃,餓死我算了,你們不就是想我死麼。”
青陽子見她這般生氣,擡手揪了揪被子,呂茶茶不放手。他無奈,便起身道:“那你再睡會兒,一會兒我再來。”
青陽子說完,見呂茶茶在被子裡沒反應,這才起身,往外去。
剛走幾步,呂茶茶忽地從被子裡鑽出來,跑向床,從背後抱着青陽子,說道:“師父對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氣。”
青陽子被她沖地晃了幾下,才定下來。
随即扭頭看着她的發旋,擡手拍了拍,随即轉過身,将她抱在懷裡,說道:“我知道,你要好好養傷,這裡有我,你不會有事的。”
呂茶茶點了點頭,這才擡起頭,看着他說道:“那師父不生氣了,陪我吃早餐。”
青陽子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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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養了半個月左右,呂茶茶的身體才徹底恢複。
這期間,青陽子每日都會來找她,一者給她解悶,二者替她每日蓄起療傷。
呂茶茶心裡的憋屈,也慢慢壓了下去。至少沒再青陽子面前鬧過。
青陽子也為了不讓她無聊,總給她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來。
這日呂茶茶早早的就醒來了,她站在窗前,将窗戶打開了一扇,手裡提着個鳥籠,一邊逗着裡面的鹦鹉,一邊看着窗外。
一個月未踏出門,現在已然入冬。
今天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這也是呂茶茶來到這裡,看到的第一場大雪。
枯木瓦檐兒上都覆蓋着厚厚的白雪,甚是好看。
從大門到門的中間,被人才出一條細細窄窄的道,看樣子在她醒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
呂茶茶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正一股風吹過來,屋檐和樹上的雪被吹下去了些。一股冷風也吸進了她胸腔裡,惹得她一陣猛咳。
慌慌的退後幾步,才暖和了些。
呂茶茶提起鳥籠,對着裡面的鹦鹉說道:“小鹦鹉,你被困在這籠子裡,無聊不無聊?”
這鹦鹉很聰明,學話特别快,青陽子剛給她帶過來的時候,就隻會嘎嘎地叫着她的名字,其他什麼都不會說。
現在,這小鹦鹉都學會罵人了。
也是呂茶茶天天郁悶罵街的時候,這鹦鹉就慢慢記下了。
此時聽到她說,就嘎嘎地應道:“無聊,無聊。”
呂茶茶被它這破鑼嗓子逗笑了,擡手敲了敲鳥籠,“小鹦鹉你想不想出去玩雪?”
“想出去想出去。”
呂茶茶扭頭又看了看窗外的雪,忽然一計上心頭。
她知道這屋子有困住她的界,前陣子她有傷在身,硬闖不出去。
但現在來說,她要想出去也不是難事,呂茶茶隻是不想讓青陽子難做。
她來這裡的目的,不過就是能呆在師父身邊,至少現在就是在他身邊,隻是少了些自由罷了。
那她悄悄出去遛個彎兒,他們也不會知道,師父就不會為難。
想到此,呂茶茶登時來了精神。
她跑到窗邊左右瞧了瞧,發現沒什麼人在,這才将窗戶關起來。
拎着鳥籠來火爐旁,回了回暖,這才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套棉服,打算換掉身上的睡衣。
剛脫了亵衣,門就被敲響了,“阿狸,醒了嗎?”
呂茶茶一聽是青陽子的聲音,慌忙抓起床上扔的棉服塞進被子裡。自己也趕緊蹬了腳上的鞋,鑽進了被子裡,捂得嚴嚴實實。
這才對着門那邊說道:“醒了,師父進來吧。”
青陽子推門進來,竟覺着屋裡有些冷,在屋子裡環顧一周,嘴角隐隐勾了勾,便了然了。
他走到床邊,呂茶茶并沒有爬起來,就問道:“屋裡怎麼這麼大涼氣,可是冷?”
呂茶茶看了看窗戶邊的雪化了的水漬,她壓低了聲音,道:“還好,可是今天外面很冷?”
青陽子把餐拿出來,放在床邊的木凳上,“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很漂亮,等你吃完飯,我帶你出去轉轉。”
呂茶茶一聽,啥也顧不上,一屁股坐起來。衣衫半敞着,自己都忘了。青陽子在看到的一刹那,忙轉過身,眼神躲閃喉結無意識滾了滾,道:“阿狸,你……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