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茶茶到霄雲殿的時候，隻聽得不時有高高低低的聲音傳出來。

她隻聽了一陣，便面紅耳赤。

心裡咯噔一下，在裡面的至少是有達蕪，可女孩子是誰，她不确定。

忽聽有細細的女生在喚少君，這聲音她熟悉，就是回來沒多久的浮圖。

“原來，他們才是親密的人。”

呂茶茶低頭，摳着手指，她本來睡不着，想找達蕪聊聊天，卻沒想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說不上此時是個什麼心情，呂茶茶離開了霄雲殿。

此時的霄雲殿内，浮圖被摁趴在光滑的絲綢背上，達蕪摟着他的肩，如發了狂一般，享受滔天的快感。

忘我的二人，頗有些久别勝新婚的意思。

輕紗微卷，床上的人兒，終是倦怠下來，隻聽得嬌嗔的抱怨，和淡淡的笑聲拂過，皆是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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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茶茶從霄雲殿悄悄離開，漫無目的的在夜色籠罩的萬魔谷裡，瞎轉悠。

不知不覺，自己竟走到了那日的小河邊。

見小河邊沒人，她倒還真有些失落，低聲氣罵道，“都是些無信之人。”

他是，他也是。

走到大石邊，盤腿坐下來，從一邊撿起幾個小石子，不緊不慢地扔向小河裡，發出的“噗通噗通”，石子落入水中沉悶的聲音。

“阿狸，你來了。”

平靜無波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呂茶茶不覺着意外，隻“嗯”了一聲。

半晌兩人沒再說話。

無妄走過來，挨着她坐下來。顯然這一次，她不再将他當敵人。

他微側頭，看了看呂茶茶，見她表情沉郁，似乎是有什麼不快。“有心事？”

呂茶茶不說話，她不想說話。跟他一個和尚，将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她也講不出口。

倒也不是難受，就是有種被辜負的失落。

見她确實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無妄也沒再開口，隻是在一旁陪着她。

又過了一陣，呂茶茶被這靜谧的空氣壓的越發悶，就側過頭掃了眼閉目坐的端正的無妄。

她深吸一口氣，手搭在腿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着垂在腿邊的裙擺，“和尚，你真是我師父？”

“嗯。”無妄言簡意赅。

“那，你是和尚，為什麼能收女弟子？”

無妄慢慢睜開眼睛，睫毛閃了閃，“男和女有什麼分别，不過都是世間的一粒浮塵。”

“……”

這是說了個什麼？

浮塵！！！

呂茶茶停頓半晌，消化了他話裡浮塵的意思，大概是指都微不足道？

“那和尚，你可知兒女之情？”呂茶茶耷拉着腦袋，自顧自的問着。

無妄扭頭看向此時沮喪的呂茶茶，心口處不可控制地快跳了幾下。他望向湖面，微不可查地緊了緊衣服，道：“略知一二。”

“真的？”

呂茶茶似乎找到了能傾訴的對象，一下子來了精神。

她迅速轉過身子，面對着無妄，看着他的側臉，月色将他幹淨的輪廓，趁得越發清晰分明。

還真是個好看的和尚，呂茶茶稍微分神感歎了一下，才繼續道，“你們男人是不是會見一個愛一個。”

這問題，無妄倒确實有一點為難。他這前世今生，身邊的女子寥寥無幾，更遑論，愛，這個字眼。

但他顯然不是她說的那種。

“不會。”

呂茶茶搗着自己的手，小聲嘟囔道：“那他怎麼是，說好的隻寵我一個的，可轉臉卻跟其他女人親熱。”

“……”

無妄不知道達蕪到底是怎麼給她洗腦的，竟讓她對他有了情愫，可她剛剛說的是……他還辜負了她，跟其他女人厮混了？

“你說的是達蕪？”

呂茶茶眼睛轉了轉，沒出聲。

“你喜歡他？”

呂茶茶揚起下巴思索了一陣，有些沒思考明白，“喜歡吧？不知道。隻是他告訴我，我們以前很好的。”

無妄低頭笑了笑，“那你看到他跟其他女人親熱，你，很難過？”

“難過？”

呂茶茶摸了摸胸口，搖搖頭，“不難過，就是覺着他說話不算數，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