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在補裂痕的期間,對身後的了塵說道:“師弟,我們擺驅邪陣,将這些烏烏糟糟的東西先焚化一部分,不然符文很快就貼不住了。”
“好的,師兄。”
說完,四兄弟就在空中架起了陣,四個人不斷地在空中盤旋轉圈,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如幻影一般看不清蹤影。但是當他們靠近結界的時候,他們投出來的光影,就将外面的異物吓退,可是緊接着就有新的補上。
來來回回不斷循環……
随着玄機閣内源源不斷的法力和鮮血誘惑,結界終于還是沒抗住,被他們補起來的頂部,徹底被沖出了一個窟窿。
大批大批黑乎乎的異物通過那個窟窿,争先搶後的湧了進來。眼看着就要沖向玄機閣,了凡四兄弟将劍拔出來,随着驅邪陣的移動,到窟窿處,那些異物在他們靠近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
可是架不住如蝗蟻一般密集。
從結界破了的窟窿處,裂縫越來越大,他們幾個人不斷的用符文補,還要對抗那些直逼玄機閣的異物,精力分散,陣竟然被這些異物撞破了。師兄弟四人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了地面。
四個人不同程度受了重傷,了凡捂着胸口處,萃了一口血,目光看向玄機閣。此時的玄機閣,已經被一層層黑漆漆的異物包裹了起來。但是那些異物卻隻是在玄機閣周圍上空不斷的盤旋,似乎是在找什麼突破口,但是又不敢貼近。
了塵指着玄機閣泛着光的窗戶處說道:“師兄你看,那些東西都湧向了那裡,怎麼辦?”
了凡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咳嗽幾聲,道:“快,不能讓它們突破那裡,不然阿狸和師父就完了。”
“是。”
……
蓮花池邊的無妄閉着眼,耳朵微微抽動,他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動聲色的加大了内力,還魂草越來越透明,伴随着它抖動的越發厲害,阿狸在裡面已經疼的縮成了一團,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成人型,也不知道還需要多久這場煉獄般的煎熬才能結束。
她實在疼到感覺自己的骨頭皮膚,在下一秒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抱着雙膝,她用僅存的力氣看着外面的無妄,他全身冒着白煙,汗珠從額頭一路蔓延着,順着脖頸消失在他白皙的衣領處,那一處逐漸暈開了一團。
阿狸知道他師父在用畢生法力來讓她複活,她搖了搖頭,全身的痛已經讓她沒有辦法發出很大的聲音,隻嘴唇微動,小聲道:“師父,師父,阿狸就做一株草一直陪着你好不好,我不變人形了,你快停下來吧。”
再這樣下去,她怕無妄内力耗盡。
她的聲音雖小,但是無妄将她的話全聽到了。
他睜開眼,眼睛迅速掃向幾處窗戶發出的“砰砰”聲,随即落到越來越透明的還魂草,他眼睛閃了閃,“阿狸再堅持一下,很快了,你就成人型了。”
玄機閣有念珠的加持,那些異物在靠近的當下,就被吸了進去。
了凡四兄弟知道他師父給這裡加了咒,便不斷地給念珠施法,那些源源不斷地湧來的,都仿佛進了一個無底洞。
可是架不住多,念珠是無妄的法器,它能感知無妄的狀态,當一方處境出現大的變動時,都會互相影響。
顯然不斷吸收進去的異物,讓念珠的法力受到了很大的沖擊,而無妄此時的内力也極度耗損,導緻互相牽扯的力量達到了反向的作用。
雖然了凡四兄弟在為念珠施法,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念珠的金光開始逐漸暗下來,顔色逐漸趨于暗色。無妄也感知到了念珠的巨大變化,但他現下顧不得那些,眼看着對面的還魂草已經将阿狸的身形還了出來,他估算着時間,為了确保萬無一失,他不得不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锏,也許走火入魔,但他不能讓阿狸在這節骨眼兒魂飛魄散。
一隻手擡至額前,伸出兩指,在額心處畫了幾下,一個血色火焰形标出現在了那裡。
無妄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睛血紅,再不是那柔和的樣子,盯着眼前人形的還魂草,他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随即擡起雙手在太陽穴處,略一施力,那額間的血色火焰飛向空中,無妄對着那火焰畫了一個符咒,以内力将其逼向還魂草。
還魂草頓時被燒了起來,飛向天空,一團火焰越變越大。
外面的念珠此時也到了極限,“砰”的一聲,念珠炸了開來消失無盡,與此同時玄機閣内紅光大起,像是要把玄機閣燒着了一般,那些異物見到這些紅光的當下就消失無蹤了。
了凡他們在頂端看着這一切,忽如其來的安靜,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隻有那血紅的光,逐漸變黃變白證明了一切。
幾人落在玄機閣門口,了塵道:“糟了,師父居然逼出了心魔。”
了凡此時的眉間此時快皺成小山峰了,待到玄機閣恢複正常以後,他們幾個才推門往蓮花池去。
就在開門的一瞬間,金光散了出來,了凡他們沒防住,本能地擡手擋住眼睛,待光線沒那麼熾烈,他們才放下來。隻見有兩道金光從蓮花池飛升起來,交織着消失在了玄機閣頂。
玄機閣恢複了甯靜和和昏暗,了凡四兄弟反應過來跑到蓮花池旁,此時哪還有他師父和阿狸的身影,隻剩尚未被炸裂的蓮花池,和逐漸平靜下來的水波。
證明着剛剛這裡發生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