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修斯拉着提比略說話,并對他大加贊賞。
提圖斯(大的那個)考校了他的功課,對他不熟悉的幾個戰役的具體過程提了建議,還給他留了一篇作業。
提比略郁悶的扭頭看屋大維。就看提圖斯也拿了一份給屋大維。
屋大維表情很古怪,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開心。他隻是接了過來,說:“謝謝你,提圖斯。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文筆。你什麼時候打算寫一部長書?”
提圖斯:“我決定在羅馬安定下來後就開始動筆。”
屋大維:“你有地方住嗎?我家還有很多空房間,不如住我家吧?羅馬房價貴,怕你們不方便。”
德魯修斯感受到了屋大維對他的嫌棄,他翻了個白眼。屋大維喜歡他弟弟哪一點?
他看了眼二人同樣瘦削的讀書人外表,又看了看自己一身腱子肉,好像看明白了。
德魯修斯:“我們等會要去拜訪克勞狄烏斯家的老大人,叫他給我們安排吧。不過提圖斯可以留在你這裡。”
大提圖斯點了點頭:“我想就一些細節和奧古斯都讨論一下。我就不過去了。”
德魯修斯:“你真不講禮貌!算了,我替你說。就說奧古斯都留着你不讓走。”
屋大維:“……”
德魯修斯抓住提比略的手:“走,跟我一起去你祖父家。”
提比略被拽的一個踉跄,他回頭看屋大維。
屋大維根本沒看他,他盯着大提圖斯遞給他的羊皮紙看的入神。
提比略:不是。我要被人拉走了你都不看一眼的嗎?
等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德魯修斯才知道提比略和尤利娅之間發生的事。
他十分吃驚:“還以為羅馬的大少爺不會做出這種鄉下人的事呢!”
提比略:“什…什麼鄉下人的事?”
德魯修斯:“偷别人家的女人。”
提比略:“……”
德魯修斯:“又或者我想岔了。羅馬人才是全世界最喜歡偷别人家婦女的人。”
德魯修斯拍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尤利娅和瑪爾凱路斯的婚約退不掉,勸慰道:“你要麼等着,要麼你就别管她了。不能因為她耽誤你自己的生活啊,他們的婚約是不可更改的 。”
提比略:“奧古斯都并沒說不可更改。他答應我,隻要我能立下與之匹配的功勞,就把尤利娅嫁給我。”
德魯修斯:“你在外服役,很久都不能回去一次。她又不能給你懷個孩子,你連個盼頭都沒有。你們互相很快就把對方忘幹淨了。别想了。”
提比略:“不會的。”
德魯修斯看他這固執的樣子,心裡很是無奈。
德魯修斯:“這樣吧,我教你一句話。”
提比略詫異的看着他。
“什麼?”
“你覺得人們為什麼要結婚?”
提比略露出迷茫的神色。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或者,家庭,為了更親密的在一起……所以需要舉行一個儀式向世人證明。”
德魯修斯搖了搖頭:“不。”
提比略:“那……是什麼?”
德魯修斯:“是為了生出家族财産的繼承人。”
尤利娅将寫好的人選包括他們的資料遞交到屋大維的眼前。
屋大維拿過來翻看了一番,點點頭。
“可以了,我叫人去準備。”
尤利娅:“父親不再看一看了嗎?”
屋大維:“不用了。來不及了。就他們吧。”
再多次糾結後,尤利娅選擇了埃拉圖斯、卡爾維希烏斯的親屬,還有奧維德建議的瓦尼提烏斯的大兒子。
屋大維:“你是想給卡爾維希烏斯賣個人情?為什麼?”
尤利娅也不遮遮掩掩:“為了他能多照顧一下提比略。”
屋大維:“……”
屋大維氣得不行:“你……你……你怎麼不想想自家人呢?!”
尤利娅:“誰說提比略不是自家人呢?”
屋大維:“他自有他母親那邊的家族的人照拂,用得着你多此一舉?”
尤利娅:“話雖如此,可我們對他而言才是最特别的。父親,你别說了。”
屋大維沒好氣:“算了算了,随你去吧。”
本來他對自己信任的部下就很偏心,這下卡爾維希烏斯一定誠惶誠恐,以為出了什麼問題。
他希望阿格裡帕沒有意見……
尤利娅走近用撒嬌的語氣說:“父親,你說好了的。”
屋大維:“你答應我的事。記得了?”
尤利娅:“一定,一定。”
卡爾維希烏斯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在羅馬政界,他還是個剛到能入元老院年齡的年輕人。
為了支持屋大維的重整道德政策,他也把自己的女兒送去給尤利娅陪讀了,但他其實并不在意結果。
他現在深受奧古斯都信任,并不缺前程。
一天下班,卡爾維希烏斯的女兒回到家裡,滿臉驚喜的跟父親說:“爸爸,尤利娅小姐說她特别欣賞姑姑呢!”
卡爾維希烏斯:“啊…嗯?是嗎,那我們要謝謝她了。”
他那個姐姐因為懷孕近半年都沒出門,卡爾維希烏斯認為自己是時候去探望一下。
當時他沒有想太多,直到屋大維叫他單獨談談,并告訴他,會舉薦他姐夫,叫他姐夫趕緊準備競選材料。他姐夫原本要跟他一起去行省當财政官的,這下是不能走了嗎?
卡爾維希烏斯滿頭大汗,他卸任後就要競選執政官,他嶽父也順利進了元老院,他隻是個騎士階層出身的底層貴族,他上升的太快,眼看要越過阿格裡帕将軍…
卡爾維希烏斯不認為是尤利娅的主張,他認為是奧古斯都的授意。
“你就當羅馬需要你多留一個人在我身邊吧。”屋大維平靜的道。
卡爾維希烏斯:“那我原來的财政官…”
屋大維:“我會給你再找一個合适的人選。”
卡爾維希烏斯并不信任其他人,但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