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奧古斯都疑心他不忠,特意把他的人帶走。回到家後的一整晚,他都在琢磨這件事。
尤利娅的推薦給出去了,她還需要讓對方知道是她賣的好。于是她寫信給推薦人的妻子,也就是卡爾維希烏斯的姐姐。
得知她懷孕八個月即将生産,她特地出錢送給她各種禮品。
卡爾維希娅也很迷惑,她問妯娌奧古斯都這番操作有何用意?
屋大維知道後訓斥尤利娅:“不許對他太好了!否則别人會懷疑我過分偏愛他,我不想被懷疑!”
尤利娅嘟着嘴:“我就是想讓他知道,我想讓他關照提比略……”
屋大維:“你真是個笨蛋!關照提比略是他該做的,用得着你示好嗎?”
尤利娅:“有沒有還是有區别的。他會多看提比略一眼,看出他的重要性和瑪爾兄長不相上下。”
屋大維生氣甩袖離開。
在尤利娅看來,瑪爾凱路斯被交給他最信任的阿格裡帕負責,身邊又有好幾個屋大維親自安排的親信跟着。屋大維對提比略根本就不上心,提比略身邊的人不是他自己找的,就是克勞狄烏斯家給他找的。
屋大維怄一肚子氣,而元老院的吵架也是日日不消停。
他找提圖斯·李維幫他尋找能證明克拉蘇不能得到輝煌戰利品的證據,提圖斯用論據嚴謹的文章幫他編撰銘文,駁回克拉蘇的請求。
但他心裡清楚,編撰的再像那麼回事,那也不是真的。克拉蘇一直不肯屈居于人下,他仿佛看到恺撒時代的陰影依舊籠罩在他頭頂。
是的,屋大維如今在行使的很多權利都是後三頭政治賦予的特殊權力的延伸,他其實缺乏一種更為穩固的法理基礎。而後三頭政治其實離不開對前三頭的遺産繼承,克拉蘇自認為他和屋大維應該平起平坐。他不僅在法理上占優,而且他還在行省有了輝煌的成果。
屋大維這是在用卑鄙的手段強行打壓對方。
為了自己的權威。
他叫來塔裡烏斯,告訴他,可能會派他去叙利亞或者埃及。既然卡爾維希烏斯的姐夫留在他身邊,那他就把塔裡烏斯派到其他行省代替他。
他不再猶豫,既然提比略得到了額外的照顧,那他就把塞克斯圖斯安排到西班牙行省去做總督,放棄了原本更看好的德魯修斯。
“不然平衡會打破。”這是他一貫堅持的原則。
打發走塔裡烏斯,他開始提筆寫信,召喚塞克斯圖斯。
看看這個人怎麼樣吧…是否和他的履曆一樣?是否可用?
随着日期将近,瑪爾凱路斯和提比略一起參加家族舉辦的成人禮。
等參加完成人禮後,他們才能穿托加,才能結婚。
院子裡布置了簡單的場地,家族的大家長們和祭祀們都站在廳堂。
參加成人禮的二人被要求脫掉所有衣服,給家裡的長輩證明自己的生稙器已經發育成熟。
提比略脫掉衣服露出身體,他背後有幾道淺淺的疤痕引人注目。但更多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兩腿中間,審視的目光看得他面紅耳赤。
瑪爾凱路斯淡定自若的脫掉衣服,其實他的年齡早已經足夠了,但屋大維想讓他和提比略一起辦,這樣就能省去多餘的麻煩。
瑪爾凱路斯身材纖細修長,皮膚白皙,而提比略身上顔色不太均勻,他常露在外面的部分曬成了小麥色,衣服裡卻很白。他身上有着均勻分布的肌肉,大腿看起來強健有力,與瑪爾凱路斯形成對比。
提比略看到母親揶揄的目光,羞憤的垂下頭。幸好尤利娅不允許來觀看,不然他恨不得鑽到地下。
兩個祭祀上前查看二人是否已經達到了“成人的标準”。查看一番後,對着屋大維點頭。
屋大維面無表情的掃視二人,點了點頭:“可以了。”
祭祀上前塗顔料,并為他們祝福,衆人向神獻上祭品,祝福這兩個少年的生育能力能使得家族繁榮昌盛。
屋大維暗自咂了咂嘴,他們兩個看着都很健康…既然如此,瑪爾凱路斯想必能很輕松的讓尤利娅懷孕。
既已成年,二人必須要接受有關男女之事的教導。瑪爾凱路斯早已經一清二楚了,他斜睨着一旁的提比略,看到後者整張臉一直皺成一團,被紅暈填滿。
“别擔心,提比略。這很簡單的。”瑪爾凱路斯調侃道,“所有男人都會。”
屋大維的奴隸管家安排了婦女和奴隸來為他們說明。他讓那些女奴都脫掉所有衣服,指着她們身上的各種部位介紹。
提比略第一次看到女性的身體,他的心跳的飛快。有一種陌生的悸動湧上了心頭,讓他渾身燥熱,嘴唇發幹。
他連忙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并克制住了去抓自己腿中間的沖動。
他的樣子引起瑪爾凱路斯的調戲:“哦,你真是單純。真單純。”
提比略:“我……我不能。”
管家示意婦女安排年輕的女奴去侍奉二人,瑪爾凱路斯帶走了一人,把提比略丢在原地。
提比略看着對面那個黑色頭發的女奴隸,她看起來比尤利娅要大兩歲,胸很大,大的有點可怕,讓他想到母親。
提比略:“不用了,我不需要。”
管家:“這是必要的流程,幫助您更好的和您将來的妻子生兒育女……”
提比略:“我不要!滾開!”
他覺得今天自己的醜态已經展現的夠多了,不用再繼續了。提比略氣沖沖的跑掉。
而且,他心裡想,要是讓尤利娅知道他碰了别的女人,哪怕是女奴隸,他也會失去她的歡心。她跟他說過,她不喜歡這樣。
瑪爾凱路斯過了儀式後,他和尤利娅的婚禮幾乎是立刻舉行的。
這個事實讓他心情極差。就連參加成人禮的喜悅都被這股怨氣沖散了。
……
馬上要結婚,尤利娅不能出門了。斯克裡波尼娅教她夫妻間的各種事,并帶她參觀生育之神的神廟接受祝福。
“你初潮還沒有來,”斯克裡波尼娅說,“沒來之前,你丈夫要求你做什麼你都不能答應。那隻會傷害你。”
“……好。”尤利娅心情沉重。
斯克裡波尼娅繼續說:“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來了,你估計也快了。既然如此,我給你講一講這是什麼,又要怎麼收拾。”
斯克裡波尼娅開始介紹什麼是月事,并告訴她該用什麼布條來把血兜住,多久一換之類。她還跟她講,月事前容易受孕,尤利娅結婚後配的奴隸會記錄她的合适時間,上報給她丈夫。
斯克裡波尼娅:“你丈夫不是第一次有女人,他會知道怎麼做。他應該不會讓你太難受。”
尤利娅:“聽起來好可怕。”
一想到瑪爾凱路斯上過那麼多女人,她就渾身不适。
斯克裡波尼娅:“好吧…我去跟奧古斯都說。你沒準備好之前,讓他們不要逼你。”
尤利娅:“……”
斯克裡波尼娅:“等你初潮來了,我再跟你講怎麼侍奉你丈夫,能讓你們更順利,讓你更容易受孕,這樣你就能少遭罪。”
尤利娅勉強聽完這些教導,陪她一起來的女奴對着斯克裡波尼娅點點頭,跑掉去給屋大維彙報。
在屋大維眼裡,這是很神聖也很重要的事,關系着他心目中未來的尤利烏斯王朝建立的基礎。
聽到尤利娅乖乖的聽了母親的話,他滿意的點點頭。
尤利娅回到房間,她從床下把裝着自己小金庫的箱子扒拉出來,打開,數裡面的錢和票據。
每當她心煩又心慌的時候就會這麼幹,這能讓她迅速冷靜下來。
她得想辦法制造防身的工具,她得…訓練自己……總有一天她要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