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烏神經瞬間繃緊了。
雖然早有預感今天晚上會發生點什麼事情,但是真正體驗到後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他的手腳因為孱弱的身體而天生發涼,此刻更是涼的如同進入了冰窖一般。
撓門聲越來越重,刺耳的聲音宛若在耳邊響起,吵得耳朵難受的要命。燕烏忍不住偏頭去看隔壁床上的高遊,見對方毫無反應,估計是睡着了。
他又想到了離别前談景修的話,對方是早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提前提醒他的嗎?
很快,撓門聲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門口也沒有了任何聲音,這間宿舍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燕烏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似乎是神經都舒緩了,他逐漸開始覺得眼皮像是灌了鉛般沉,困意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襲來,慢慢地就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燕烏是被學校的廣播聲吵醒的。
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一縷晨光淌進窗戶,揭開了夜幕的篇章。
燕烏從床上坐起來,昳麗的面容上滿是未睡醒的迷茫,臉頰上還有淡淡的紅暈,在他雪白的皮膚上格外的明顯。
他已經好久沒有起的這麼早過了。
而隔壁床的高遊還在睡夢之中,睡得似乎很香,還發出了小小的呼噜聲。
直到對面宿舍傳來滿含驚懼的叫聲,那聲音劃破了寂靜的清晨,也徹底打破了燕烏的困意,就連高遊也被驚的一屁股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
高遊慌亂的四處亂看,在看到好好坐在床上的燕烏時,這才意識到那聲叫聲是從别的宿舍傳來的。
燕烏很快的爬下床,下床的過程中露出半截雪白細膩的腰身。那腰肢柔軟纖細,兩側凹陷下去的腰窩更是白的晃眼。
高遊無意間瞥了一眼,連忙慌亂的移開目光,其他的事情全被他抛之腦後,現在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個腰,他一個胳膊好像就能圈住。
燕烏和高遊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對面宿舍裡的人站在了走廊上,正面色慘白不停的流着淚,濃烈的血腥味兒圍繞着這間宿舍。
“怎麼了這是?”高遊站在門口想要往宿舍裡看,但是隻隐隐約約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便開口詢問道。
“他死了。”那男生很快就緩了過來,聲音顫抖着回答他,“肚子被剖開,裡面内髒器官都被拽了出來。”
過于可怖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那血腥味好像越來越重了。
“昨天晚上,你們聽見了嗎?”燕烏問道。
那男生抹了把被吓出來的眼淚,點了點頭,捂着胸口說道:“當時挺吓人的,但是那家夥膽子向來大,非要去透過貓眼看看門外是誰在撓門,當時什麼事也沒有,他什麼也沒看見就回來睡覺了,誰知道第二天我見他不醒來爬他床掀他被子時候就發現了……”
後面的内容他說不出來了。
恐懼的氛圍在幾人之間蔓延開來,突然不遠處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燕烏回頭一看,是穿着工作服拿着掃把的宿管阿姨。
“怎麼還不去上課?”阿姨看見了他們,粗聲粗氣叫嚷,腳步聲和嗓音也随着憤怒的加深越來越大,“馬上六點半了,快去上課!”
“阿姨,有人……有人出事了!”男生像是找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向宿管阿姨求救,慌亂之間甚至都忘了自己不是在現實生活中,“快,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