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暮深淡淡一笑,沒有正面回答,隻是道:“大帝子以為修堰如何?”
大帝子陰恻恻笑了聲:“孟樓棄,你别想轉移話題,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不然為什麼帶女子來這裡?”
“你們大晏現在鬧饑荒了,你便打着修堰的名義,跑到我們東離來,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不過是跟晏人生的雜種!什麼東西!也敢問我!”
“說呀!說!你一個雜種帶着女人來東離有什麼目的?快說!”
東離權勢最大的是新帝,其次則是大帝子......公然忤逆大帝子的心意,這孟暮深......當真不怕死,彼笙低頭看了眼明顯處于盛怒頭上的大帝子。
孟暮深垂眸羽睫微顫,複而擡頭笑了笑:“新帝既讓我查一番國庫存銀——”
大帝子怒道反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個雜種開什麼玩笑?”
“這國庫向來是我管理,當着新帝的面,你都敢說大話,真是不怕死。”
“阿瑪,你看這雜種——”
孟暮深彎了彎腰,截過大帝子的話,道:“新帝您前些日子說,親政王平日裡要多注意東離政事,如有建議,要立馬向您和大帝子禀報。”
這孟暮深說話當真滴水不漏,好一個立即向大帝子禀告,是真的沒有篡權之心?還是這份心思藏匿得太深?新帝表情複雜:
“不錯,孤是這麼說過。”
“那你查出什麼了?說一說。”
孟暮深故意頓了頓,似笑非笑看了眼大帝子。
“阿瑪!您、您竟然讓這雜種......”他難以置信,話都說不利索。
新帝竟讓他管理國庫?東離曆史上從未有帝和大帝子外的人管理國庫,彼笙目光微動,不由得又看了孟暮深一眼。
孟暮深複而道:“如今國庫中幾乎無銀兩可撥。”
新帝站起身,微眯雙眼,看向一旁的大帝子。
“眼下國庫中能撥出來的修堰銀子不過三十兩,想修堰......當真是螳臂當車了,如若真要修,至少還需三百兩。”
随即,他從袖中掏出調查清單,彼笙走過去接過,遞給新帝。
大帝子聽過這話,一腿軟,“咚”一聲跪在地上。
新帝看過清單後,皺起眉頭,怒道:“這些年我把國庫交給你打理,你就是這樣打理的?”
看着瑟瑟發抖的大帝子,和高台上訓斥的新帝,孟暮深扯了下嘴角,眸色暗了暗。
新帝真的是要鍛煉大帝子嗎?還是,放權出去,責任就可推了?政不由己出,都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去争,做對了,便認可;做錯了,責任永遠是下面的,他還真是......深谙此理。
“孤早就聽說大晏如今因饑荒鬧得一團亂!”
“東離若是發水災,恐怕......”
“親政王!你說你能解決水災問題!”
“那你且說說看,如何解決!”
孟暮深低頭拱手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