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什麼都沒說,讓方臻拿了他那個科目的卷子,回教室派發下去。
班主任都沒表态,剩下的同學自然也不敢再說些什麼,起碼方臻回去時,再沒人從他身邊說閑話。
其他在高中都是虛的,隻有成績才是真。
*
一上午安然無恙。
方臻中午在食堂吃完飯後,直接在校内找了個地方乘涼,沒再回教室。
頭頂的樹葉一片深綠,幽幽擋住了頭頂上的太陽光,方臻的神色惬意,昨天晚上沒睡好,睡意再次湧上,不知不覺竟然又睡了過去。
天空的陽光逐漸變色,烏雲彌漫,大片大片的水泥灰,似乎要下雨。
這次,夢見了許風釀。
和前幾次不同。
這次并不是“方臻”主動,而是許風釀主動湊近了“方臻”。
但是許風釀并不溫柔,他又一次掐住“方臻”的脖子,臉上的憎惡絲毫不減,沉聲問:“你就這麼賤嗎?不靠近男人不行是不是?”
“方臻”一臉的不解,臉色漲紅,“許風釀,你在說什麼啊,我不知道……”
許風釀卻并沒有跟他解釋,盯着他的臉看。
“方臻”的劉海因為他的動作,向後歪了歪,露出了一張青澀的臉,他們這個年級的學生雖然都已經成年,在所有的學生中算是比較成熟的年級,但過于年輕的感覺還是遮擋不住。
“方臻”臉上沒有青春痘,許風釀的手搭上去,充滿膠原蛋白的肌膚甚至會吸附住他的指腹。
許風釀一頓,随後掐住他的臉蛋,“不是說,外面的人隻會欺負你嗎?為什麼還要和他們在一起?”
“方臻”似乎想起來什麼,眉間因為痛意而蹙起,眼睛卻因為許風釀的反應而發亮。
“你這是……在吃醋嗎?”“方臻”小心翼翼問,“你介意我和其他人玩嗎?”
許風釀手指松了松,随後輕嗤,“你少做夢了。”
“方臻”的手伸出,撫上許風釀的手,“是我做夢嗎?”
許風釀觸電般松開手。
在他松開手的瞬間,“方臻”立刻見杆就爬,靠上了他的肩膀,試探道:“昨天我看見你送童安烨回家了,下次能不能别送了?隻要你别送童安烨,我可以和外校的那些人徹底斷了聯系。”
許風釀推開他,冷笑道:“我送不送他,關你什麼事?還有,你愛斷不斷,改天他們把你叫出去把你強.女幹了,你也别來找我。”
眼見許風釀要走,“方臻”頓時急了。
他上前從背後抱住許風釀,臉緊緊貼在許風釀的後背,“老公,我錯了,我下次不提了。”
“你叫我什麼?”許風釀的臉上有幾分不敢置信,還有幾分惡心,“不許那麼叫我。”
“方臻”卻不理會,依舊道:“老公,我錯了。”
許風釀轉身,再一次掐住他的臉,“閉嘴!”
“方臻”不再叫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許風釀看。
許風釀忍了又忍,一股無名火自心頭燒起,他忽然掐着“方臻”往後退,一直把他推到牆上,狠狠吻了下去!
——這不能叫吻,說咬更恰當。
“方臻”的嘴巴流血了。
……
方臻睜開眼,呼吸都沒平複,就撞進了一雙熟悉的雙眸。
在夢裡剛見過。
許風釀站在他面前,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四目相對,停頓了片刻,“你做噩夢了?”
“……”方臻緩了緩,還有些恍惚,“對。”
許風釀問:“噩夢為什麼會臉紅?”
方臻道:“熱的。”
許風釀觀察他的神态,直接戳破,“你該不會又夢見什麼劇情了吧?”
方臻:“……”
和以往不同,這次許風釀不再追問他劇情究竟是什麼,反而老神在在,想看方臻究竟能說出什麼來。
方臻道:“對,是劇情。”
許風釀一向高冷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然能看出幾分戲谑,“哦,是劇情啊。”
他又想起在器材室時,方臻那副汗毛直豎的模樣。
從來沒見過方臻如此如臨大敵,哪怕以前被他摁着揍時,方臻一向也都是擦幹眼淚下次再戰。
一個從來不懦弱的人忽然開始優柔寡斷,做事拖泥帶水。
才是許風釀覺得有意思的地方。
方臻似乎也看出了許風釀的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