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嘴角抽搐,心說我們這二爺還在這兒做夢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位二奶奶可不是個好惹的。
“休書……”
回到自己房裡,左宗寶心裡久不能平靜,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方才她沐浴時的情景。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不覺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絲猥瑣。
“嘿,想離開左家,那我就偏不讓你離開。”
順子偷眼打量他這眼神,戰戰兢兢的問,“二爺,您是又想到什麼啦?”
左宗寶揚起被包紮成粽子的手,“等手好了,讓她知道爺的厲害。”
* * *
次日午後,老太太讓人把周婆子叫到房裡問話,周婆子這回聰明了,她悶頭轉動眼珠,權衡每一個說出口的字。
“回老太太話,昨晚二奶奶在房中沐浴時,老奴正欲前去偷看,忽然二爺就來了,老奴便不敢再上前驚擾。”
老太太正坐在梳妝台前,由幾個婆子丫鬟在旁伺候梳頭,聽聞寶貝孫子竟去了偏院,詫異間回頭看向周婆子。“你是說,宗寶昨晚去了偏院兒?”
“是啊老太太。”
“他去偏院做什麼?”
周婆子磕巴道:“看樣子,二爺似乎正是去窺探二奶奶沐浴的。”
不僅老太太,連旁邊伺候的婆子丫鬟也一頭霧水。
這像話嗎?二爺偷看二奶奶洗澡?
老太太不可置信的重複道:“你是說,宗寶半夜去偷看邬氏?”
“沒錯,老奴當時就躲在樹後,親眼所見,二爺在二奶奶窗戶上趴着看了許久呢。”
周婆子可算學乖了,不該說的一字不提,昨晚整場戲隻說到這兒便不往下說了。
“我見二爺已經去看了,那二奶奶身上是否幹淨,二爺肯定是知道的了。老太太若想知道不妨親自問問二爺。”
周婆子心裡也揣着些好奇,不知那一聲尖叫究竟怎麼回事。
老太太點點頭,吩咐身後梳頭的小丫頭,“香月,去把宗寶叫來。”
小丫頭年紀不大,十五六的樣子,長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格外靈動。聽老太太吩咐,香月應了聲,将手上梳子轉交給其他丫鬟,便匆匆出去了。
老太太又問周婆子,“那邬氏呢?起了嗎?”
“回老太太話,二奶奶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老太太沉了臉,“她又擅自出門了?她去哪兒啦?”
“這老奴可不敢問。”周婆子怯懦道。
“上次算她是不知道左家的規矩,這次居然又犯,真當左家是他們邬家那般沒規矩呢?”
旁邊于嬷嬷見老太太動怒,寬慰道:“老太太不必動怒,反正過不了多久,二爺想明白了,寫下休書,她就離開左家了,何必為一個外人氣傷了身呢?”
“我是替珠兒急,隻怕她多心。”
“珠兒姑娘向來寬厚,她不會與二爺計較的。”
老太太歎了口氣,“我也希望如此啊。”
說話間,香月回來,卻未見左宗寶跟來。
老太太越過香月肩頭向外張望,“宗寶呢?”
香月屈膝道:“回老太太,二爺他……,他……”
見她支吾,老太太急問,“宗寶他又怎麼啦?”
“二爺昨日夜裡手讓蛇給咬了,現下正腫着不能提筆,他說……”
香月話還沒說完,老太太急得站了起來,于嬷嬷忙上前攙扶。“什麼?讓蛇咬了?!”
“是啊老太太,奴婢親眼所見,二爺的手正包着呢。”
“那他人呢?要不要緊啊?”老太太急得仿若天要塌了般。
“老太太放心,二爺除了手上包着紗布,其他一切如常,奴婢看二爺的氣色更比昨日還好了呢,而且,奴婢去時二爺正在院子裡和順子鬥蛐蛐呢。”
老太太這才放心了些。
于嬷嬷斥道:“你這丫頭怎麼不早說,看把老太太急的。”
香月委屈的低下頭。
老太太歎了口氣,又坐回榻上,頗有些擔心,“能鬥蛐蛐卻不能寫休書,這孩子該不會真是屬意邬氏,故而不肯寫吧?”
于嬷嬷寬慰道:“老太太多慮了,二爺哪有這麼多心思,他若不願寫一定會直說的。”
“那宗寶是真被蛇咬了?可這宅子裡哪兒來的蛇啊?”
“八成是廚房跑了的,我這就讓人把整個宅子都搜一遍去。”
老太太沉了臉,“嗯,你快去,吩咐各院子都搜幹淨,若再讓我宗寶受傷,我扣他們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