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她的臉又微微泛起了紅暈,低下頭更不敢與他直視。
羅域目光掃過她的喉結,而後就一直這麼看着她,邬玺梅有些不自在,主動尋了話頭,“大人不飲茶嗎?”
羅域收回視線,看了眼手上的茶杯,“福伯可有告訴你府裡的規矩?”
邬玺梅當即會意,“小的忘了。”
她轉身去旁邊角桌上拿了另一個小盅,又倒了杯茶,随後當着羅域的面一飲而盡。
“大人,您可以喝了。”
羅域點了點頭,并沒有喝手裡的茶,而是将它放在一邊,“我記得你上次在船上說過,你家是做生意的對嗎?”
“嗯,是開布行的。”
羅域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帶了幾分懷疑道:“你家中既是做生意的,為何又甘願為人奴仆?”
邬玺梅這一路上沒幹别的,淨給自己的身世編故事了。所以這時被問起,她倒也不慌亂。
“回大人的話,小人的父母本是普通農戶,是後來逃難到他鄉,失了土地,沒有别的法子才拿出僅有的一點積蓄做了生意。開始那幾年生意還勉強夠生活,不過後來就不行了。尤其這幾年,連年賦稅,入不敷出,别說賺錢了,還欠了許多外債。我父母這才讓我回老家看看,若北江鎮如今當真太平了,他們還想回來。”
“我呢從小是沒受什麼苦,但也沒讀過多少書,别的活兒也幹不了,最多就是去布行,酒樓什麼的當個夥計。可是我想啊,都是幹粗活兒,若能侍奉像總兵這般的英雄不是更好嘛。”
這麼明顯的馬屁,若換一個人來說,羅域是反感的,但是不知為何,從她口裡說出來,他卻很受用。打從他第一次在船上見到她時,就覺得眼前一亮。大概是軍營裡的糙漢見得太多,像這樣賞心悅目的,就會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想再看見她,所以,他才不惜卸下防備将她招進府裡。
雖然羅域看她沒有絲毫刺客殺手的樣子,但必要的詢問還是要有的。
他接着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家裡現在隻有父母,大哥,嫂子,還有個小侄子。二哥和兩個姐姐成家後就都離家了。”
“你可成家了?”
“還沒。”
“那你們家現在何處?”
“在臨溪縣,江南一個小地方。”邬玺梅随口胡說了一個地方。
“咕噜噜噜……”
兩個人正說話,邬玺梅的肚子忽然響了。
她臉一紅,急忙捂住肚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羅域愣了瞬,不覺失笑,“餓啦?”
邬玺梅紅着臉,“嗯,早飯吃得早,然後就在回廊那兒等福伯來着,一直到現在。”
羅域放下手中書卷,起身到書架旁邊的圓形高角桌旁邊,那上邊有盤點心,是福伯之前給他備在這兒的。因為羅域常常在書房裡一呆就是一夜,秉燭夜讀時,好有東西墊肚子。
他端了點心到邬玺梅面前,朝門前那兩張大椅看了眼,“你去那兒吃吧,有事我會叫你。”
“嗯,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