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新來的,福伯一拍腦門兒,“哎呀,我怎麼把他給忘啦?”
羅域:忘了???
“您瞧我這,歲數大了就是記不住事兒,上午我還領他認院子呢,隻收了趟秋衣就把這事兒忘了個幹淨。他八成還在回廊那兒等着呢。”
羅域并沒有責怪,隻淡淡的問,“那個人你覺得如何?”
“他叫小喜,姓什麼來着……,對了,姓邬。”
“我覺得他人不錯,雖然有些木讷,但是聽話老實,我跟他說什麼,他都有用心記着,從不胡亂打聽旁的。”
羅域點頭,“安分守己才是最重要的。待他熟悉了府裡的事,你就可以回老家了。”
福伯大喜,“多謝總兵。這次終于找到能代替我服侍大人的人了,老奴也放心了。”
“稍後,你讓他到書房陪侍吧。”
*
邬玺梅這邊靠着柱子都快睡着了,福伯才匆匆趕來。
“你瞧我這老糊塗,一忙就把你給忘了。要不是大人讓你去書房陪侍,我都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快跟我走吧。”
福伯沒敢耽誤,喘着粗氣說了沒幾句就領着邬玺梅往回走。
邬玺梅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緊張,問,“那我陪侍的時候要做些什麼呀?”
福伯邊走邊說,“也沒什麼,就是替大人倒水,研墨,天黑了呢,就點上燈。大人有什麼需要的,照吩咐去做就是了。”
邬玺梅默默在心裡記下。
回到内院,福伯将一茶壺,兩盞茶杯連同一托盤交給她,指着敞開的書房門,“你去吧。小心伺候。”
邬玺梅應了聲朝書房走去,站在書房門前,她心裡七上八下,想到關于羅域的各種傳聞,還是有些害怕。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呀,大人還等着喝茶呢。”
在福伯的催促下,邬玺梅鼓足勇氣踏進書房。
書房裡布置簡潔,正對大門的有兩張并排的大椅,中間一張小桌,周圍靠牆零星擺放幾張角桌。往裡隔着一扇镂空的拱門,拱門内正對的是一方紅木書案,書案一側有窗。此時陽光正好,光線透過打開的窗子投射進來,将整個房間照得通亮。另外兩面是整牆的書架,架上放滿了書冊文書。
邬玺梅步入書房,看到書案後有人,卻沒敢擡頭直視,貓着腰将茶水送入,“大人,茶來了。”
“嗯。”羅域悶了一聲,擡起頭目光從書卷轉向邬玺梅,見她一直低頭做事,心覺好笑,就這麼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時,他不禁問,“小兄弟為何一直低着頭?”
小兄弟?
邬玺梅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猛的擡起頭……
是他?!
她驚訝的半晌沒合上嘴,“你,你是羅總兵?”
羅域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勾了勾唇,“怎麼樣?我老嗎?”
邬玺梅連忙擺手,“不不不,一點兒也不老。沒想到威震大江南北的羅總兵,竟還這麼年輕,呃不,是風華正茂。”